“……他们打你打得重吗?”犹豫了片刻,乔易年小心翼翼地问道。
按说,这句话是没必要问的。
他手底下那帮兔崽子可能还不算那种人狠手黑的角色,可坏就坏在他们找的是学校外头的那帮混混。那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快手青年不足为虑,可是方远他们认识的那群老城区的混混可各个都是混久了社会、恃强凌弱的主儿。
这群人欺负起乔易年这种看着乖里乖气的好学生来,最是手下不留情。
“不重。”梁景行回道。“也就吵了几句。”
那一次对他来说也的确不重。毕竟他还手的时候也一点儿没手下留情,那群小子也吃了不少亏。所以在梁景行看来,这不过是扯平的,谁都没落到好处。
“你瞎说!”乔易年听他这样说,心里头更是火大。“那群小子我能不知道?打你上初中开始就在你家这片儿收保护费了!这群人打人哪有手下留情的,尤其是欺负你这种弱不禁风的……”
“那你还问我打得重不重干什么?”梁景行看他这着急的模样,笑着问道。
“我……”
这好学生说话,真是要命,一字一句都跟人计较,像是高手过招。
“……我就是想看看,你会不会对我说实话。”乔易年低声嘀咕道。
“是实话。”梁景行看着他这吃瘪的模样,忍住了想伸手摸他脑袋的冲动。“我的确觉得不是很……”
“你脖子后头怎么了?”乔易年本来就一直盯着他,突然在他低头的时候看到了他隐藏在发下的青紫。
“没怎么。”梁景行抬头,下意识地面朝乔易年,不让他看见颈后的伤。
“都打成这样了,你还说没事!”乔易年眼尖,一眼就看出了端倪。他从沙发上站起来,两步走向梁景行,伸手就去碰他的脖子。“你转过来让我看看!”
“不用看,又不是什么……”不等梁景行话说完,乔易年就已经不管不顾地单膝跪在他身侧,伸手去掰住他的肩膀,将他扭过去看他的脖颈。
那纤细而洁白的后颈上横亘了一道青紫的印记,一看就是棍棒敲出来的。
“这么重,你还跟我说没事,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乔易年气得问道。“你还记不记得这儿是哪个孙子打的?我一定把他揪出来,好好收拾一顿!”
那草木香,又蹿到了梁景行的鼻端。
这香味像是屏蔽了一切外力似的,从乔易年身上的烟味中脱颖而出,直流转到他的心头上。
他一闻到这味道,就觉得心情舒畅,隐隐又沉醉其中,同时又不由得心跳加快,颇像刚戒了毒的瘾君子,又一次闻到了毒品的味道。
然后他胯--下那个东西,在他呼吸之间,被这草木香勾得,不由自主地有了要立起来的趋势。
梁景行头一次无法保持心如止水,只觉得那心跳的速度按都按不住,莫名其妙地手足无措起来。
这一切,都是因为身侧那个毫不自知的少年。
而乔易年自己还兀自盯着那伤痕生气,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问梁景行:“你身上别的地儿呢?有没有被他们打伤了?”
而梁景行此刻心不在焉,正手足无措地听着自己砰砰咚咚的心跳,只含糊地应道:“……嗯?”
乔易年看他这神游的样子,就觉得有事,压根儿没有多想,凑过去就去扯梁景行的衣服。
没别的心思,就是想看看他身上的伤。
而他手刚碰在梁景行的衬衫扣子上,梁景行就骤然像挨了电打似的,伸手就要去扯开乔易年的手。
乔易年没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