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这么邪性呢?
一床欢爱结束,阮玉涵盯着床上的江晓阳,百思不得其解。
往后他和他住在一起,如果一直都如今天一样,只怕所谓的管教,到最后给的也变成了甜头。
江晓阳高潮过一次躺在那儿喘气呢,双眼染着一层水光,琉璃一样发亮,白嫩的身体上遍布吻痕,早先没显出痕迹的,随着时间都渐渐地显出了痕迹。
阮玉涵看着看着便忍不住又压了上去。
江晓阳黑溜溜的眼睛看他一下,然后“唔”了一声仿佛被压得难受,阮玉涵调整了一下姿势,抚摸他。
江晓阳身体微微颤抖,忍了又忍,去推他。
阮玉涵道:“怎么了?”
江晓阳道:“你别以为给我一颗甜枣,我就被你骗了!”
阮玉涵微微蹙眉。
江晓阳咬牙瞪他道:“你是不是忘了我是谁?我……我是堂堂常乐候,你要是想欺负我,皇帝叔叔不会纵容的!”
阮玉涵道:“皇上给了我圣旨。”
江晓阳登时便似泄了气一样的皮球,但是很快,又抬起湿漉漉的眼瞪他!
“九叔他又不知道——”话说到半路,却见阮玉涵的眼睛还盯着他看呢,江晓阳情不自禁收了话头,然后避开了视线,避开以后觉得自己这样怂,又回过头来不服气地和他对视。
阮玉涵将人一搂,然后把被子拉了一拉,盖住了两人。
江晓阳还想说话,阮玉涵直接看他一眼,江晓阳忽然就说不出话来了。
一时之间黑夜中两双眼睛对视。
然后一双眼睛眨了眨,眨了眨……眼皮子仿佛越来越重,越来越重……
江晓阳就这么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早先阮府里放出来的鸽子才飞到了常乐候府。
阮玉涵起来的时候那个鸽子还在屋外,等他推了窗户,鸽子却很快跳到了窗棂上。
阮玉涵将信鸽腿上的纸卷取出,只见上头就写着六王爷想让皇上赐旨,和阮家联姻的事情。
约莫是因为这纸上未具体写过哪个阮家之人,阮玉涵看了心中一动,却不似先前那么生气。
江晓阳昨夜累得很了,现在都还没醒过来。
府里婢女在春梅的指挥下前来敲门,春梅自己则是远远地看着,并未上前。
阮玉涵打开了门,让婢女进门,婢女们轻手轻脚地将热水面盆等物准备好了。
阮玉涵道:“府里可有地方沐浴?”
那婢女便道:“西厢内一处浴池,虽不大,但也可容上百人坐卧。”
虽说这上百人指的是拥挤的上百人,但这“不大”二字,便可看出这府内认为占据一个房间的浴池对侯府来说是微不足道的。
这小浑蛋一未建功立业,二没有什么才能建树——拈花惹草不算的话,侯爵对他来说实在是不匹。若没有自己以后时时监督,指不定他骄纵成什么样呢。
阮玉涵替江晓阳穿了衣服,然后将他抱起。
府里婢女惊讶地看了这边一眼,放下手里的东西走过来一字排开,不约而同地低头。
阮玉涵知道她们这是在等吩咐呢,道:“你们让人准备热水然后备好衣物,我带小侯爷去沐浴。”
婢女们连忙道:“是。”
两个人便小跑着去放水了,还有两个人便去一边从衣箱里取出了衣物。
因为阮玉涵没说他自己要不要洗的缘故,婢女们也准备了他的。
日头高升,云层尽褪。阮玉涵已带着江晓阳跨过西厢拱门,即将要到了目的地。江晓阳眼睫毛颤了颤,迷迷糊糊地睁开。
阮玉涵道:“醒了?”
江晓阳愣了一愣,发现自己被他抱在怀里:“你,你干什么?”
阮玉涵道:“带你去沐浴。”
江晓阳昨日和他那阵缠绵,之后也没有立刻洗澡。如今阮玉涵这么一说,他觉得有些别扭。
“你直接抱着我一路过来的吗?”江晓阳面上一红又是一黑,“这……这是侯府,你……”
阮玉涵道:“你现在能下地吗?”
江晓阳觉出自己周身一阵阵酸软,那“能”字是无论如何也出不了口。
他的确,下不了地。
别说先前没睡醒了,现在被这外头的风吹了,清醒了,他觉得自己脚一沾地,也登时会软下去。
阮玉涵见他哑口无言便仍旧抱着他,一直抱着他到浴池的那个屋子里。
婢女们放水放得很快,里头不多时就已水汽缭绕。
这侯府浴池的水并非常年积蓄,但是旁边屋子里却常备热水,两处连通。那边烧热的水只消按动几个机关就混合着冰水流满了浴池,热水掺冰水,正好恰到好处。等到要用他们可以直接开闸放水,而这温热的水流是缓缓流通的,便是如同天然的温泉一样,既不需要等太久,又不用担心凉了。
虽然阮玉涵不喜欢江晓阳这侯府的奢侈,但不得不说,这浴池弄的的确是好。
阮玉涵将江晓阳抱入了浴池,摸了摸他的脖子。
江晓阳的脖子处被啃得厉害,阮玉涵这么一摸,既有些刺痛又有些痒痒。
阮玉涵把人放到自己的怀里,掬起水浇上江晓阳的肩头。江晓阳“唔”了一声,显然被这热水烫了一下。这略微刺痛的皮肤被热水一激,那刺痛便似许许多多的小木刺扎了他一下,既痛吧,又有些痒痒的——似乎那些小木刺是软木刺一般。
阮玉涵便又去亲他。
这热气蒸芸的水池里江晓阳显然有些晕头转向地,他躺在阮玉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