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森突然睁开眼睛,他发现眼前的那个天花板非常陌生,不是自己每天起来看到的那个,”我这是在哪?”一阵疼痛的感觉瞬传遍了他的全身,他忍着疼,缓慢的坐了起来。
“这是高阳的家,昨天你喝醉了,我们把你带回这里了。”说话的是方达,他正从卫生间洗了个脸出来。
“啊,头好疼。”葛森抱着头坐在床边。
“明知道不能喝还喝那么多。”
“我喝醉了?”
“你不记得你自己喝醉了?”
葛森艰难的摇摇头,他觉得全身都很痛。
“那你一定也不记得你打了人咯?”方达蹲在地上看着他说。
“我打人了?”葛森疑惑的抬起头看着方达说,“怎么可能?我打了谁?”
“安飞。”
“安飞?”葛森依旧是一副疑惑的眼神,“为什么?”
方达做了一个不知道的表情,“我去给你倒茶回来,你就已经用啤酒瓶子把人家的头给敲了。”
“我用啤酒瓶把人给敲了?”葛森惊恐的睁大眼睛,他都不相信这是他会做出来的事情。“怎么可能。”他揉着自己的脖子说。
“你是不是还觉得自己全身疼啊?”
葛森诧异的点头,揉着肩膀说:“嗯,很疼。”
“因为你打完安飞,接着有和一群人扭打了起来,以一敌十!”方达在他面前竖起了一个大拇指。“你为什么要打他?”
“不知道。”葛森完全想不起来自己昨天到底做了什么,他抱着自己的脑袋,两只手拼命的摩擦着头皮上的那道疤痕。“我只是记得我最后喝了一杯酒,再之后的事……”
“不过那安飞那小子太混了,给我也会动手的,”方达给他倒了一杯温开水,“喝点水。”
方达的安慰是有效的,葛森接过方达手中的温水,几口就灌入了口中,宿醉后的喉咙好像被火烤过一样。“他怎么样?”
“安飞?”方达撇撇嘴,“他没事,只是在头皮上开了一个小口。”
听说安飞没有什么大碍,葛森感觉好多了,加上一杯温水下肚,身体也感觉舒服多了。
“我已经跟李主任请了假了,他让你在家里休息一天,你把安飞给打了,估计他暗地里还在偷偷高兴呢。”方达指了指高阳放在桌子上的早餐,“给你的。”
葛森点点头,他用手摸着眼角肿起来的位置,应该是昨天晚上的混乱中被打的,他想找个镜子看看自己的脸。
“今天是星期五,明天后天周末,三天后应该不会那么明显了。”方达见葛森摸着自己被打肿的眼角,安慰他说。
“方达,”葛森突然抬起头来,他的双眼变得非常的忧郁,“你会不会觉得自己有时候会不认识自己?”
方达被葛森的话说得一头雾水,“你的意思是,你不认识自己了?”
葛森点点头,“有的时候,我看着镜子里的那个自己,会觉得很陌生,好像是一个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人一样。”葛森指着自己的脑袋说,其实他想说镜子里的人像个小丑,但是他害怕吓到方达,才没有直接说出来。
方达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这个问题,他回想了一下,虽然他和葛森不是很熟,甚至在他受伤前自己根本就不认识他,但是从其他同事的口中得知的评价中,确实和现在面前的这个葛森有一些差距,有时候甚至可以说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你不是说医生让你定时回去做复查,还要做心理辅导么?你何不去试试,或许能解释得了你现在的情况。”
“我不想回那里,”葛森听到医院两个字,眼神变得有点犀利,“那里好像一个牢笼一样。”
葛森说的话让方达感到诧异,他没有想到葛森会这么排斥医院,“你要是不想一个人去,我可以陪你去的。”
听说方达愿意陪自己去,葛森突然感到心里一阵暖意,自从母亲离开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这不知不觉的让他又想到了母亲,他的心里对母亲产生了一种从来没有过的眷恋感,突然,他的双眼变得灼热起来。
方达不知道自己说的那句话让葛森热泪盈眶,他赶忙拿起一包纸巾递了过去,“你还好吧?”
“我没事,只是突然想到了母亲。”葛森接过纸巾。“你知道商场那件事吗?”
方达知道葛森所指的那场劫案,“嗯,知道。”
“那,那个劫匪你知道么?”葛森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提起这个人,但是他确实突然想起了这个人。
“我知道一些,听说他之所以会这么做完全是因为他的母亲。”方达记得司徒勋当时跟自己说过,劫匪是因为向父亲复仇才打劫那间珠宝店的。
“不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葛森的眼神又变得忧郁了起来,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对那个害得自己差点死去的男人感兴趣。
“你要是想知道,我们可以去查查。”
“调查?他?”调查这个词从来没有在葛森的脑海里出现过,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随意提起的事方达会这么感兴趣,甚至愿意陪自己去调查。
“那个,”方达差点忘记了自己的卧底身份,“我的意思是去问问清楚。”
“嗯,我应该从那里开始呢?”
“我想,或许我们应该要先找到他的住址吧。”
“住址,”葛森想了想,“或许我去找找那个警察能够得到他的地址。”
警察!?方达心想,你说的不会是司徒勋吧,他记得那天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