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桐既知程芷茵是芷仙的妹妹,怎肯让她跪下,连忙扶她起来,道:“芷茵妹妹别急,我与你姐姐原本有缘,上回若非意外,也不会失散了,落得如今我也不知她身在何处!”
其实程芷茵和程芷仙原是一对双胞胎,年纪比张桐还大一两岁,只是如今她也懒得计较,一听张桐不知自家姐姐的下落,不禁十分失望,黯然叹道:“仙长竟也不知,看来姐姐果真凶多吉少了,上回全都怪我,要是我不任性,跟她一同前去,也许就不会出事了!”
程芷茵一面叙说,一面不禁悲从中来,已是忍不住哽咽了起来。张桐见她可怜,也是十分同情,更有些暗暗自责,若非急着去追吴善,也不会把程芷仙给弄丢了,心说:“上回一念之差,害她姐姐失踪,这一次我就补她一场仙缘,将来如能寻回程芷仙更好,若是就此没了,我也心下稍安。”
原本上回,张桐对程芷仙就没安好心,见她生得美貌,就想引为道侣,谁知阴差阳错,最后也未能如愿。而此番遇见程芷茵,张桐却真动了恻隐,想要收她为徒,一来补偿前过,二来日后万一寻见程芷仙也好有个交代。
张桐略一思忖,便是拿定主意,立即劝道:“芷茵妹妹勿要悲伤,你姐吉人天相,来日自有相见。当初我与你姐本有约定,我引她入道修真,日后同求长生道果。可惜如今她也不知所踪,你又是一弱质女儿,只这误打误撞,更也寻不到她,不如随我去吧!等我传你修真妙法,来日飞天遁地,再去找她,也容易些。”
因为刚才险被妖人掳去,程芷茵正在心慌意乱,听得张桐说完,顿时蓦地一愣,半天才反应过来,随即眼光一亮,忙也问道:“仙长此话当真?真要收我为徒,传我仙法?”
由于这次张桐并无其他杂念,是以非常干脆,点了点头,答应下来:“我与你姐相识,还能骗你不成!不过当下我却另有一桩要事去办,先得把你送回家,也算跟父母辞行,然后多则三月,少则不过十天,我就会去接你。”
程芷茵因她父亲早年为官,甚也知晓一些奇闻异事,心知仙缘难求,顿时大喜过望,一来是自己遇见这千载难逢的机缘,二来也是习得法术之后,再去寻她姐姐,也多几分把握。
程芷茵高兴之余,正要上前拜师,谁知就在这时,一直在旁边的张文琪却忽然喝了一声“且慢”将她拦下,然后面对张桐,躬身施了一礼:“这位道友请恕文琪失礼,刚才道友援手之恩,还未知晓高姓大名。”
张桐没想到程芷茵已要答应下来,这女尼又要横生枝节,心中大是不快,看她一眼,淡淡答道:“是在下怠慢了,在下名叫张桐,在九阳山灵犀观修行,家师甄远道,道友可识得?”
张文琪微微一愣,一听九阳山灵犀观,立刻就联想到禾山道,不禁暗暗腹诽,心说:“这张桐年岁不大,修为却十分了得,刚才放出来几道刀光尽也不同俗流,怎么会是禾山道的弟子?莫非他信口雌黄,想骗这程家妹子?”
张文琪越想越觉得可疑,连看张桐得眼神,也露出一丝异色。其实也非怪她多疑,实是禾山道的名声太次,只得一些旁门道法的皮毛,就敢大张旗鼓,四处逞凶为恶,在正经修真弟子眼中,当真是上不得台面。
若非张文琪入门太晚,且只爱参悟佛法,不喜欢练习法术,凭她师父玉清大师的修为,比玄牝老祖还要胜出许多,区区郝少平那几个人又怎能奈何得了她。即使如此,就算张桐不到,她到最后也有保命手段,能够拼个两败俱伤,保证郝少平那些人,非但占不到便宜,还要吃一个大亏。
因此张文琪一听,张桐竟自称是禾山道的弟子,自然心生几分古怪,随即暗暗戒备起来,可是她又见程芷茵跃跃欲试,心里却有些为难了,刚才二人对话,她也听了一些,心知程芷茵为找姐姐,急于修习道法,如果一味阻拦,非要适得其反。
张文琪的性子虽有些执拗,可她也并不傻,相反悟性奇高,否则也不会得玉清大师的喜爱,她略一思量,便理出头绪,心说:“这程家妹子急于求成,我再劝她恐也无用,左右她人长得漂亮,想必资质不会太差,与其让那张桐骗去,还不如我直接把她引入师门,不管怎样也比那藏污纳垢的禾山道强出百倍。”
张文琪心意一定,立刻笑道:“禾山道!我怎会不知!说起来刚才道友助我,本该谢过才是,但是我受师命,此番外出游历如有遇见资质上佳的根苗,定要引入山门同参妙法。这位程家妹子,钟灵毓秀,神魂通透,正合我碧云庵一脉的心性。刚才一见我就想与她分说,却因恶徒围困,未来得及言明,还请道友行个方便。”
张桐没想到这张文琪竟要与他争夺程芷茵,不由得愣了一下,原本他收程芷茵,并无其他图谋,只想应验前诺,免得日后记挂,但是张文琪这一表态,却使他又多了一些想法,心说:“这尼姑怎么纠缠不清!我刚出手救她,不提感谢也罢,居然还让我给她行方便!”
张桐性子虽然内敛,却也有些着恼了,瞧那张文琪一眼,脸色一沉,冷冷答道:“道友此话好没道理!我并非凭白要收芷茵,乃是与她姐姐定有前约,如今她姐暂且不在,才会应在她的身上。若要说行个方便,也是道友予我方便,怎有适得其反的道理?况且芷茵方是妙龄,豆蔻年华,天真烂漫,怎肯入那寺庙,落去满头秀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