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四周暗了许多,徐暖本想着若是等不到救兵,也该遇到人家。
奈何自己好像没有半点主角运气,茱萸已经没剩多少,都快走断了腿。
“天快暗了,若是你们不想跟着,也可抓紧时间回到马车那处,我不强迫你们。”
徐暖找了一树杆,当做登山杖,慢慢走着,回头便见那两侍女已经相互搀扶往回走了。
徒步又走了半个时辰,徐暖隐约看见一湖畔有一宅院。
心中才有了些信心,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一小童,打量的问着:“你是谁?”
“我……迷路了,你可愿收留我?”
这小童歪头盯着徐暖,抿紧着唇,好一会才应着:“师父只说有牌子就放进来,没有牌子就不准放进来。”
牌子?
徐暖伸手摸着袖袋,也只摸到那上回锦囊里的银牌,眼下要紧时刻,只要将那银牌交给这小童,说着:“我真有要紧事,劳烦你一定要告诉你家师父。”
“请稍等,我去问下师兄。”
徐暖累的都快虚脱了,一路赶来全靠一口气,这会一下松懈,整个人差点就站不住了。
待门再开时,徐暖本欲开口说话,忽地眼前一下黑乎乎,便什么也看不清了。
忽冷又忽热,徐暖只觉得自己像是在被架在火上烤,偏偏还没办法动弹。
就连呼吸都是难受,隐隐约约醒了过一次,只见一旁那小童正在熬药,便又昏了过去。
再次恢复意识时,徐暖才发觉自己全身都难受的很,那小童乖巧的捧着一碗药汤到面前说着:“师父说姐姐病了,要把这药喝了才行。”
徐暖收撑着身子坐了起来,一手端着这药汤皱着眉头一口灌了下去。
“这药好苦。”
好像比宫里的还要苦。
小童接过药碗点头,认真的说着:“恩,师父说良药苦口利于病,不能浪费。”
这孩子真是听话啊。
徐暖半躺在床榻上,看一旁这小童还守在一旁,便问着:“你师父人呢?”
“师父在炼药,说姐姐是莫师哥的友人,所以让我好好照看。”
“莫师哥?”徐暖猜测着问:“莫师哥是莫子?”
小童认真的点头,认真分着一旁的黑棋和白棋。
莫子的师父?
书里面最神奇的人物,与一腔热血的莫子不同,几乎与世无争,即使后来莫子辅佐男主华漠成为一代功臣,也从不向外宣扬莫子是他门下弟子。
“我昏了几天?”徐暖好奇的问着。
小童数着棋子,而后抬头应着:“三天。”
“师父说姐姐身体不好,要是熬不过这三天,恐怕就会没命。”
相比起从前小病便是半个月,三天已是短的了。
只是不知那两个侍女是否等到救兵,否则外头那般寒冷,恐怕不好说。
“你这纸笔吗?”徐暖想写封信,好让尹若月知道自己的消息。
毕竟失联三日,大雪茫茫恐怕一路留下的茱萸也都被雪掩埋住了。
小童点头,起身去拿了纸笔,说着:“师父已经通知莫师哥,应该今天就会来接姐姐了。”
“你师父怎么会知道那银牌是莫师哥的?”徐暖握着笔好奇的问着。
“那银牌是师父给莫师哥的门中信物,我也有一块。”
额……难得一次运气爆表啊。
小童便好奇的看着徐暖问着:“姐姐是莫师哥的媳妇么?”
哎?
徐暖摇头应道:“不是。”
小童大约是没得到感兴趣的答案,便自顾自的坐在一旁分着棋子,不再说话。
半个时辰后,门外忽地传来脚步声,
小童笑容灿烂的起身去开门喊着:“莫师哥,带好吃的吗?”
“贪吃鬼,这是从都城给你带的糕点,夜里不许贪吃。”
一男子走了进来,好似很是腼腆的看了看徐暖,在离床榻几步远时停下开口道:“这银牌是姑娘的?”
“不,这银牌是你给我的。”
徐暖行为。
这男子应该就是莫子,模样俊朗,给人一种很阳光开朗的感觉,正是书里描绘的莫子形象。
虽然跟善于权谋斗争的形象有些不符合,不过看着还是要比宋宇那白眼狼顺眼的多。
“那日多谢小姐救命之恩。”
“今日多亏你师父相救,大抵也算是抵了。”徐暖嗓音还有些疼,不能多说,只好断断续续的说着。
“小姐失踪三日,恐怕家里应当是着急,车马已在门外备好。”
莫子思虑周到,徐暖也怕待的太久,会引起别的事情。
毕竟自己是个公主,若是有什么丧失,尹若月定当是会受到影响的。
上了马车,徐暖裹着披风,侧身倚靠着马车,莫子或许是顾及男女有别,所以骑马在一旁随行。
也不知这是哪里,马车摇摇晃晃竟走了大半天,徐暖偶尔昏过去小睡一会,再醒来是马车里已经暗了下来。
透过偶尔掀开的帘子,徐暖才瞥见现如今已经是在都城内的街道上。
只是这行走的方向不是尹府,待车马停下,门外的莫子忽地开口道:“玉椤公主可以下车了。”
徐暖缓缓移着僵硬的身子,探出身子,下马车询问:“你早就知我是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