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定是有内奸从旁佐助。
“你办事失职,吏户两部如同虚设。杨州遭此重灾,户部只字不提;怡州调任杨州的刺史延期半月还未任职,你更是半点不知,如今还在这质疑孤的消息来源是否真实?你莫不是以为孤有闲情与你开这等玩笑?”
辰王冷着脸也冷着声,将尚书令骂得跪在地上站不起身来。
连带着被点到名的吏户两部尚书,也跪在两地,两股战战,通体发寒。
谢郁坐在御座上,摇了摇头,觉得这些个早早就和他投诚,表示会支持他的队友实在是一个比一个蠢,有比没有还来得糟心。
那信囊他皇叔祖连给他多碰一下都舍不得,还能给这榆木脑袋看?
真是想得美,哼!
辰王用严肃端正的措辞将人骂了个狗血淋头,心下的怒火勉强消了几分,转头却发现自个还得给这些个只盯着萝卜看的驴子出主意,又觉得有气堵了上来。
“中书、门下直接去草拟解决此事的御令,明日早朝,务必让孤看到切实可行的政令。尚书令带着六部,将现扬州刺史的背景给孤彻查到底!孤倒是要瞧瞧,是谁,在与地方长官欺上瞒下。”
众长官擦着头上的冷汗告退。
谢郁坐在御座上,托腮问他皇叔祖,“皇叔祖为何让六部去查那刺史?”
按着官职,去查地方官员的是御史台。若是罪名确凿,之后就该交给大理寺,无论如何都动用不了六部查案。
谢宁池冷着脸,坐在胡凳上去翻那信囊,从中拿出一把干瘪的稻穗来,握在手里微微有些出神,“让六部去查,查刺史是假,查内奸才是真。”
他转头去看御座上若有所思的谢郁,沉声教导他。
“打破布局,跳出常理,才能让背后之人慌了手脚,露出破绽。”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菌:采访皇叔祖父,收到傅六爷的信,是何感慨?
谢宁池:兹事体大,居然到此刻才给孤来信!
傅六:诶?我哪里知道给你写信居然这么好使,不过,你为啥自称孤?
谢宁池:老友何必在意此等细枝末节……关于自称一事,其实吾颇有看法,不如交流交流?
傅六:那不用了。小爷我就喜欢自称爷,霸气!
作者菌:六哥你没看出皇叔祖的意思啊,他就是让你多给他写几封信,人家在皇城里呆得无聊死了,就等着和你写信解闷呢。你不给他回信,他一个人老给你写,老给你写的,自己觉得掉面子~~
谢宁池——一个偶像包袱太重的皇叔祖。
作者菌,卒。死因——知道太多,剧透太多……
第8章 查人老底
不知她亲爱的笔友已经派了更加专业高效的人去查那余刺史的底,傅六爷查人老底的方法,简单粗暴得厉害——砸钱,不肯说就再砸钱。
在这个很让人蛋疼但效果的确是很好的办法下,还真让她查到了不少东西。
傅挽懒在美人榻上多懒,歪着头看扶书刚拿来的消息。
杨州城等了两三个月的雨终于在粮食都收割下来后落了下来,并着暴雨而来的就是大规模的降温,猛然就从夏天跳跃到了秋天。
她打了个哈欠,将那花了几百两银子才弄到的轻飘飘的几张纸放到了旁边。
“早先我就觉着,那余刺史在怡州万民所归的名声,实在是太好听了点。难为他居然有这个脸吹嘘自己,怕是连如今御座上那位的名头,都恨不得借来用了。”
傅挽说这后一句,完全就是奚落余持重来着,谁让对方冷不丁就给她吃了个下马亏,将一幅画说成了千两黄金,搞得她好像多迫切得捧他臭脚似的。
她傅六就算是真的要捧,也一定是倍有面子,超级主动地捧。
绝对不是这么被上赶着捧。
只是她绝没想到,她这时随口的一句奚落,居然在不久后一语成谶。
扶书站在她身侧,看见她动了下胳膊就猜到了她的意图,将温热的一盏蜂蜜水递到了她手边,闻声夸赞,“若不是六爷聪慧,让人专门去酒肆茶馆查探,怕是也探不出来,那传言中万民称颂的余刺史,在百姓心中也不过如是。”
“就算没有他吹嘘的九成,七成还是有的。”
傅挽伸手点了点那几张纸,享受着茶来伸手的待遇,听着窗外沙沙响的雨声,拥着薄衾,满脸满足,“你看骂他骂得狗血淋头的那几个,没一个是普通老百姓。”
傅挽对身边亲近的几个都是用人不疑的,扶书自然也看过那几张纸。
听傅挽这么一说,她认真一回忆,想起来,还真是那回事。
说那位余刺史不好的,不是那些家里有大财的,就是那些个不上台面的浪荡子,反倒是在那些平民老百姓口中,余刺史就是青天大老爷。
只是这样,事情的疑点就更多了。扶书蹙眉,“难不成,这余刺史还真是个为民的好官?所以骂他的都是有钱或浪荡之人,夸他的却都是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