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便是他的,今天能把你救上来,多亏了萧二爷。”
李莞看了看陆睿,陆睿暗地里给她使了个眼色,李莞会意,赶忙上前给那位萧二爷道谢,陆睿主动提及了‘救命之恩’,那李莞便不能以寻常理解待之,十分规矩的跪到萧二爷面前磕了两个头,说道:
“多谢萧二爷和夫人的救命之恩,李莞没齿难忘。”
先前看见陆睿给这小丫头提示的时候,承德帝还只道寻常,没想到这就体现出不寻常了,这小姑娘确实很聪慧,看着她那张惨白的脸,承德帝问道:
“你因何落水?你家里人呢?怎么身边连个伺候的都没有?”
怎么说也是李家四姑娘,身边没有人伺候,以至于让她差点被人害死。
李莞赶忙摇手解释:“不是不是,有伺候的人,只是没在那船上。”
“怎的没在那船上?那不是你家的船吗?”承德帝有点糊涂,追问道。话音刚落,就听身后帘子里有动静,一道悦耳的女声从帘子后传出:“爷,地上怪凉的,请李姑娘起来回话吧。”
李莞往帘子后看去,只觉得这声音十分耳熟。
“哦,是了。我竟忘记让姑娘起身了。来人呐,给这位李姑娘看座,再上一碗姜茶,拿个手炉过来。”
承德帝刚说完,外头就有两个婢子将他要的东西拿进来,恭敬回禀:“世子爷先前已然吩咐过,奴婢们便去准备着了。”
承德帝往坐在一旁的陆睿看去一眼,陆睿摸了摸鼻子,干咳一声:“先前下水,身子也有些凉,想喝些热乎的,就让她们去准备了。”
陆睿主动说自己身子凉,这话说出去,也不知道谁相信,承德帝可没忘记这小子当年为了狩猎一头熊,在雪地里趴窝了一天一夜,那时候也没见他喊一声冷,遇到这李家姑娘怎的突然就娇气了?
承德帝暧昧的目光扫过去,难得在陆睿脸上看到了些许不自然,这小子素来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今儿倒是新鲜。
李莞确实冷的不行,想起刚才在水里的种种感受,双腿仍旧发软,如今给看了座,又喝下一碗姜汤,手里捧着手炉,才稍稍缓过劲儿来。
帘子一动,从里面走出一个美貌女子,将一条薄毡子拿到李莞面前,李莞一愣,把姜汤放在一旁,说道:
“使不得使不得,我喝了姜汤已经好很多了,不敢劳烦。”
那女子温柔一笑:“我们夫人让给小姐盖上,小姐就别推辞了。”
李莞盛情难却,觉得上了这船舱就跟回到家里似的,给人照顾的这般周到,略微不安的看向陆睿,尽管两人不曾说话,但只要看着他,就能让李莞莫名安心。
“现在李姑娘可以说说,你是怎么落水的了。那条船是谁家的?那推你下水的又是谁人?”
帘子后的声音虽然悦耳,但却透着股子压抑的怒气,不知道为何。
李莞再次看向陆睿,陆睿不动声色对她点点头,这便是让李莞可以畅所欲言,无需顾忌的意思。
李莞思量一番词句,将自己如何上了安平郡主的船,又是如何被安平郡主身边的两个婆子推下水的事情说了一遍,李莞说完之后,船舱中的气氛一度冷凝,冷到李莞都快怀疑是不是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其实如果不是陆睿提醒的话,李莞倒不会全然和盘托出,毕竟那是安平郡主,纵然李莞指认她把自己推下水,可谁也没有证据,事发前,安平郡主只是让婆子带她到甲板上吹吹风,并没有言明要把李莞推下水,所以船上的姑娘们也没法作证,那时只要安平郡主一口咬定李莞是不小心落水,最多算她一个监督不周的罪名,其他的就追究不得了。
再次往陆睿看去,只见他坐在圈椅上鼻眼观心,并不做评价,两只手捏成拳,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寒冷。
主家位的萧二爷听了这些之后也沉默了,眉头紧锁而起,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李莞正想起身告罪,兴许真的是自己说错什么了,给人家带来了困扰,也败了人家元宵佳节游河看花灯的兴致。
帘子后头突然一声杯子落地的声音,然后便是丫鬟们的惊呼声:
“夫人,夫人有没有烫到。”
听到帘子里的声音,萧二爷忽的起身,往帘子里去探望,随即便听见他的声音:
“怎么样,没事吧?”
帘子后夫人的声音压低了,但李莞还是能听到几声,只听夫人说道:
“她怎么敢,她怎么敢……”
谁怎么敢?李莞一头雾水,想起身去问问夫人的情况,萧二爷进去那么久都没出来,莫不是夫人真的烫到了吧。
陆睿干咳一声,李莞想起身的动作就停住了,往他看去,只见陆睿端着茶杯对李莞明明确确的摇了摇头,用无声的嘴型对李莞说道:
“不要去。”
陆睿都这么说了,那李莞怎还敢动,乖乖的坐在位置上等待,过了一会儿后,萧二爷才从里面走出,对李莞温和一笑:
“不好意思,吓到你了。”
“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