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嫣然错愕的看着他一步步走出屋檐,顶着大雨迎着枪口,走向那帮暴徒,每一步都会溅起一片破碎的水花。
“站住!”老马咆哮一声,对着地上开了一枪,子弹在龙云天身边擦起无数刺眼的星芒。
龙云天根本没停,一边走一边吐掉嘴里的烟头,他的速度并不快,脸上甚至还挂着笑意,好似走向自己失散已久的兄弟。
这小子不怕死么?
一种莫名的恐惧笼罩着全身渗入到骨髓中,老马眼中闪过一道可怖的戾气,对着迎面走来的龙云天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你他妈唬我!”
子弹出膛的瞬间,在夜色中划出一道诡异的橘色火焰。
只可惜他的手在发颤,子弹贴着龙云天的耳畔飞射而去,掀起几根发丝而已。
龙云天一点也没停,踩着雨水,继续走过去。
老马一片慌乱,举枪一通乱射,却全都打飞了。
其他的人也都冰冻似的站在那里,忘了叫喊,忘了动弹。
龙云天一个箭步到他面前,忽的一把握住老马的喉咙,老马一阵窒息,一阵压抑,不知不觉的,一百多斤的身体竟已悬空!
尽管雨声响如爆豆,但老马还是能听到自己喉咙的碎裂声。
龙云天淡淡的道:“你的子弹速度太慢,对我根本无效。还有……”
歪着脑袋看着他:“别有事没事拿枪指我,我会烦躁的!”
龙云天忽的一把握住他的喉咙,把他整个一百多斤的身体凭空提起。
“记住朕乃冥王--哈迪斯!”龙云天眼里精芒一闪,随手把老马的身子抛开,在空中划出道抛物线,啪的一下跌到积满雨水的路边,脖子上明显少了一大块,鲜血如注,吭哧吭哧几下,再也不动弹了。
司马嫣然看得清楚,只见龙云天手里握着一大块血肉模糊的器官,她知道是老马的喉咙,却怎么也没法和那具尸体对应上。
她杀过人,杀过很多人,却从没见人是这么杀人的,眼看一个人被活生生的肢解是什么感觉?
她说不出来,因而捂了捂嘴,有点想呕吐,却什么也吐不出来,那种血腥画面却一遍遍在眼前重播,一遍遍挑战着她的承受力。
一秒钟,老马,死!
“老大死了!”“死了!”“那人是谁!”一瞬间一群人乱作一团,但很快随着其中一个人的手势安静下来。
龙云天立在雨中,目光从他们脸上逐一扫过:“你们要是想和他一样下场,我并不介意多费点力气。”
人群里一阵骚乱,继而响起一个声音:“杀了他!为老大报仇!”
刀光在雨水里依旧闪耀着白花花的光芒,随着人们的舞动亮成白晃晃的一大片。
龙云天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随之而来的是一张面具或白纸似的表情,生冷的让人害怕!
这样的面貌给雨里的人们注入一剂冷凝剂,让每个人身心都是一阵凝固般的森寒!
每一下雨滴,打在身上,都好像带着远古的森寒,一下冷透骨髓似的,打穿人的身体。
龙云天嘴角的笑意,好似某种黑色幽默似的讽刺,哪怕不经意的一瞥,也让最前面的几个人冷透了心。
他们的腿不听使唤的发软,随时摇摇欲坠,连站也站不稳似的。
那个男人的影子,在他们眼里,似乎一下拉的好长好大,遮天蔽日的压下,压得人胸口堵个疙瘩,连呼吸都成了负担。
一个人的力量究竟有多大,此前谁心里都有数,但此刻面前的男人仿佛超脱了人这种东西,成了一切高大、伟岸的代名词,在他面前,他们则成了一切渺小、卑微的东西!
龙云天嘴角偏偏一勾,所有人不知不觉随着他的表情波动,面如死灰,死一样的灰暗。
就在这时,龙云天的人不见了,准确的说,是在视网膜上变成一道透明的人形轮廓线。
似乎只有一步,就跨到第一个人面前,然后,扬起了巴掌!
没有惊险的格斗,也没有繁冗的对白,整个场面仿佛经过剪辑的电影胶片,龙云天直接省去过程,将惊爆眼球的结果呈现出来。
一巴掌悄无声息的落在那人头上,他的身子便软软倒下,连半点挣扎和叫嚷都没有,直接死掉。
这一下,仿佛一下惊动了所有梦中人,人潮往前一涌,光是手里的刀光,就遮蔽了龙云天动作的一切细节。
可是当所有人本能地反应过来要去攻击他时,龙云天一下子慢了下来,突兀得但却让人无从预测!
几乎是一道残影,距离最近,两名刀手被他两掌推飞出去后,紧跟着最近的四名刀手也同时被两记肘击打飞出去。
“砰砰”几声倒地的闷响还没消散,龙云天的身影已经到了另群人中央。
一巴掌落到一颗圆滚的脑袋上,就好像拍上一颗脆沙瓤的西瓜,随着一场“啪嚓”,那人的脑袋按了下去,碎裂的头盖骨淹没在粘稠的脑浆里,鲜血一片扬洒!
人们的慌乱,导致浆糊似的挤在一起,然而龙云天一个转身的光景,总能打开一大片空地,同时还伴随一片倒地的人体。
人群再次散开,但彼此距离根本无法施展,刀锋所向处,龙云天的身子总像一抹流星般划过,在缝隙间自由穿梭,每清晰一下,都有一个到三个人无声倒地,每一下手掌的起落,总会带起一片飞洒的猩红。
一声声哼,此起彼伏,杂沓的脚步声和凌乱的身影中,唯有一道飞白的水线,划出一个个匪夷所思的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