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放心,不管长房是不是愿意接手,我都准备让东哥儿做管事,其实交给长房,是想减少些麻烦,就怕我不在,又有人打起这些田地的主意,若是长房不同意接手,我也不会把田地交给别人,大不了就让李叔和东哥儿受累些,将田地管起来。”
李婶在一旁听出些苗头来,惊呼道:“夫人,难道您不打算带上我们?”
俞氏道:“这次去滇城,有威远镖局的镖师们同行,路上安全应该没什么问题,我打算带上阿语元香和招弟,你和李叔就留下看家。”
“夫人,您不带上我,谁给你们做饭?再说,我自从跟着夫人,就没离开过夫人一日,夫人去滇城可以不带上别人,却是不能不带上我,万一路上不太平,我老婆子还是有几分蛮力的……”李婶急的不行。
阿语安慰道:“李婶,如果大家都走了,这家叫谁来看呢?元香可没你这分魄力,没个狠角色留守,等我们回来,恐怕连个窝都没了,再说地里的事也少不了李叔,难道你打算让李叔一个人过日子?”
李婶想想小姐说的也是正理,可让她跟夫人分别这么久,她怎么也不舍得,悻悻道:“他一个人过就一个人过,又不是离了我就不成了。”
阿语睨了蒋静一眼,笑说道:“李婶,你就算不管李叔,但是万一东哥儿嫂子有了小宝宝,你也不管么?”
蒋静霎时红透了脸,头低的快埋到衣领里去了。
俞氏嗔了阿语一眼,笑道:“李婶,阿语虽是说笑,却也是正理,你还是留下吧!”
李婶呐呐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一直盼孙子,要是东哥媳妇儿果真怀上了,她还真是走不开。
俞氏又等了一日,崔老太太没说不要,只一味的跟俞氏哭穷,说这几年周氏竟是暗地里扒了好些银子到娘家,四老爷是个老实人,被蒙在鼓里一点儿也不知情,周氏走后,一查帐才知道短了许多银子,眼下手头上是拿不出这么多银子来的,反正你去趟滇城也用不了那么多银子,不如,先支个一千两银子,等你回来再补上余下的。
俞氏哪里不知道婆婆的算盘,支了一千两,剩下的就别想要了,她倒不是舍不得这些银子,只是她要给佃农们一个交代,大家最怕的就是她把地交给老四,所以,俞氏厚着颜面道:“婆婆,非是媳妇不体恤四伯,实在是此去滇城,前途不明,不知道会耽搁多久,若是手头上银子不够,到时候……”
崔老太太冷笑道:“一千两银子已经不是小数目,你们又不在滇城置房置地,足够了。”
“出门在外,事情难料,还是做万全的准备才好。”俞氏也不让步。
崔老太太脸色一沉:“大家都是一家人,难道你四伯还会坑你不成?以前挤兑你的是周氏,跟你四伯有什么关系?”
俞氏忙低了头道:“媳妇不敢这样想。”
崔老太太缓了脸色:“那就按我说的办。”
俞氏摇摇头,鼓起勇气说:“婆婆,请恕媳妇难以从命,媳妇真的需要这些银子。”
“你……”崔老太太发怒了:“我说你这人怎么钻到钱眼里去了?”
俞氏随她骂,只是不答应,崔老太太火起,把俞氏赶了出去。
俞氏一走,春燕进言道:“六夫人要拿这么多银子,定是想在外头置私房置私田。”
崔老太太气哼哼的说:“我就知道她心术不正,她打的什么算盘我会不清楚?”
“可六夫人就是不答应,老太太又能拿她怎么办呢?”春燕别有用心的问。
“你就等着瞧吧!谁也不可能给她这么多银子的,一颗稻谷都还没见着,就想先支收益,当别人都是傻子么?”崔老太太冷哼道。
“说不定长房就愿意给。”春燕嘀咕了一句。
崔老太太心中一凛,刚才的底气又泄了,这长房的人似乎总跟她作对,但是,六千两银子呢!长房真的会当这个冤大头吗?她不太相信。
俞氏出了静和院,抹了把额上的虚汗,刚才差点就坚持不住了,这下可把婆婆得罪的不轻,好在马上就要离家了,不必每日再听婆婆的咒骂,看婆婆的脸色,这样一想,俞氏离家的心又更迫切了几分,竟有一种鸟儿出笼的感觉。
娘要去长房商议委托族田一事,阿语给娘出主意,千万别提自己要多少银子,长房给多少就是多少,三伯母是个要面子的人,得了便宜,她也不好意思抠门。
俞氏薄嗔道:“你一个小孩子家,别成天琢磨大人的心思,好生顾着自己的学业就成。”
阿语讪讪道:“我这不是怕娘吃亏么?”
俞氏莞尔道:“长房处事向来厚道,不会叫咱们吃亏的。”
厚道吗?如果三伯母不是身为族长夫人,算计起来恐怕谁也不是她的对手。阿语心里嘀咕,却是不敢把这话说出口的。娘总是把别人想的太好,喜欢将心比心,这应该说是优点,但有时候也会变成致命伤。
俞氏去了长房,阿语则去跟阮思卉和阮思真道别。
阮思卉很是不舍,拉着阿语的手郁郁道:“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