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可南瞪大了眼睛:“神马?你居然怀疑本侦探的推理?难道吴迪你有什么高见吗?”
吴迪臭屁地笑了笑:“没什么,只是男人的直觉。”
张可南不耐烦地摆摆手:“直觉这种东西最不可信了,尤其是男人的。走!我们去初二六班的教室,我将为你们重现6月30日上午陈思自杀前所经历的欺凌事件。”
吴迪一行人走进初二六班的教室,放学后这里已经空无一人了,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烟味,脂粉味,还有火锅里残留的肉香味。
卢小小叹了口气:“讲真,如果我要是这个班的班主任,就把这个班上的学生一个不留,全部都给开除了。”
吴迪笑着拍了拍卢小小的肩膀:“那你饭碗可就要丢喽。”
张可南走进教室以后,也不说话,立刻开始发动自己的能力——昔日重现。
他的手掌上泛起了蓝光。
“6月30日上午8点半。”张可南不紧不慢地说道。
随后,展现在吴迪一行人面前的是这样一副景象。
讲台上戴着厚重酒瓶底眼镜的任课女老师,木讷地端着书本一字一句地念,完美得诠释了“照本宣科”这四个字,反正她也不指望底下的学生会听课,大家爱干嘛干嘛,她只管混完自己的45分钟下课走人就行。
讲台下,跟吴迪昨天看过的不同,不是哄闹的菜市场,不是小情侣们幽会的圣地,不是大汗淋漓的火锅店,也不是混乱无章的游乐园,而是阴森恐怖的刑场。
初二六班的全班同学在大姐大周欣瑜的带领下,蛮横地将陈思的桌子掀翻,将陈思的手和脚全部绑在她坐的椅子上,还将陈思的嘴巴用毛巾堵住。
野蛮人的审判开始了。
“这是一场神圣的审判。”爱拍马屁的小个子男生神经兮兮地叨念着,他的眼睛里冒着火焰,那是炽烈的火焰,那是仇视弱者的火焰,就好像在说:既然是弱者的话就去死吧。尽管在这个班级里,除了陈思,就属他最弱了。但是,欺弱怕强又岂止是强者的专利?当弱者面对更弱者的时候,他们往往更加残忍而嗜血。
大姐大周欣瑜今天的脸色颇为难看,她的双眼通红,看得出她刚刚哭过。
她向毫无还手之力的陈思扑过去,发狂地撕扯着陈思的头发,她不顾陈思的哭喊,发疯似的嚷嚷道:“老娘今天早上被陆言拒绝了,都是你这个小贱人的错,我要惩罚你,我要让你死!我要让你死!”
原来,就在这一天的早上,周欣瑜向陆言表白,结果被高文四中的大校草拒绝了啊。
周欣瑜的巴掌“劈哩啪啦”地打在陈思的脸上,好像下起了一阵冰雹雨,打完之后,她还觉得不过瘾,居然飞起一脚,将陈思连人带椅踢倒在地,她用力地踢,狠命地跺,好像那陈思不是她的同班同学,而是她的杀父仇人一样。
陈思就像被一个生性暴戾的小公主玩腻了的布娃娃,被随意残忍的对待,嘴里却说不出话,身体也丝毫动弹不得。
一股绝望的悲凉贯穿了她的全身。
周欣瑜发泄完以后,又换其他同学来折磨陈思,女生上完后男生上,最后则轮到那个卑鄙猥琐的小个子男生。
小个子男生明显是会玩的,他没有直接去打陈思,而是从她身边的物品着手。
他从桌洞里拽出的倒过来,将那课本啊笔啊尺子啊全部都一股脑倒在地上。
然后小个子男生像猎狗一样弯下腰来,在其中细细搜寻。
“呀!找到了!”小个子男生惊喜地叫道:“你们快看看我找到了什么?”
周欣瑜没好气地说:“李二狗,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叫做李二狗的小个子男生得意地扬了扬找到的小本本:“我们陈思女神的日记本!”
“哎?念给我们听听呗!”周围同学都在起哄,就连周欣瑜也向李二狗点头表示默许。
第一次有那么多人关注自己,李二狗的心情无比激动,他“哗啦啦”地翻着陈思的日记本,就像最敏锐的猎狗一样,力图从中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李二狗翻到一页,绘声绘色地开始念道“5月12日,天气晴,今天我和陆言一起回家了,我们聊了好久,真开心啊。不过像我这样的女孩子应该配不上他吧。”
“我呸!!!我呸呸呸!”几个狗仗人势的小太妹听罢走到倒在地上的陈思面前,朝她吐痰。
“小贱人,狐狸精,放荡货,居然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撒泡尿看看你长什么样!你们吐什么痰?给我踢!给我往死里踢!”周欣瑜坐在桌子上翘着二郎腿,高高在上地看着陈思被小太妹们轮番围攻,嘴角不由得浮现出笑意,早上被陆言拒绝的郁闷心情早就抛到九霄云外。
李二狗翻开日记本的下一页,又念道:“5月13日,天气阴,周欣瑜那个女人,赶紧去死!”
周欣瑜瞪圆了眼睛,从桌子上跳下来,重重地给了李二狗一个耳光:“李二狗,你想不想活了!竟敢骂我!”
李二狗捂着红肿的脸,忙不迭地解释道:“不是的!大姐头我没有骂你,我念得是陈思在日记里写的话!”
周欣瑜把手一伸:“快,把小贱人的日记本拿过来给我看看!”
李二狗赶紧把手里的日记本递给周欣瑜。
周欣瑜一看,李二狗说的果然无措,她顿时气得火冒三丈:“陈思你这个贱种,偷老娘的男人,居然还敢咒老娘去死!你等着,你等着,等老娘看完再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