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身穿粉色小夹袄,竖起的领口绣两朵毛茸茸白球,下面着素色褶裙,滴溜溜一转,宛若飞舞的蝴蝶,灵动纯洁。
这个少女就是宫南枝。
窗外不时传来扑簌簌的落雪之声,枝头积压久了饿,便再也撑不住,咯吱断掉惊走前来觅食的鸟雀。
冬日里本来鸟禽走兽就少见,偏偏宫南枝院子里植有不少四季常绿的草木,引来各种稀缺动物。
“冬青,帮我拿来那件粉色披风,我要去外面走走。”宫南枝一边往外探头一边跟侍奉的冬青吩咐道。
“小姐,这种天气,你还是在房中歇息吧,风寒刚过,大雪满地的,一会儿莫雨小姐那边来人也不迟。”冬青手里虽然已经拿了披风,却还是想阻拦一下。
一手抓过来,宫南枝自己穿上披风,冬青只得过来替她系上领口锦带,翘脚给她戴上毛绒帽子。
漫天的白雪,厚厚的积了一地,远远看去,宛如人间仙境。
宫南枝穿着小靴踏过去,伸手摸摸绿植上面的白雪,瞬间融化,手指沾着雪水,落在唇间,真甜。
桥边,荷花池畔,盈盈白雪,河面已经结冰,宫南枝小心的扶着桥栏,一步一步踏雪而上。
远远看去,柳枝挂着雪花,枝头压了一朵一朵,,煞是好看。
一只黄色的鸟儿站在冰面上,低头啄着什么,宫南枝玩性大起,悄悄下了桥,弓着身子往前走,待到冰面,宫南枝把披风一脱,只剩下粉色夹袄。
俯身趴在冰上,一蹬一蹬往前划去,唯恐惊了那只黄鸟。
越来越近,宫南枝大气不敢喘,眼见着只有一掌的距离,突然凌空探出一只手,嗖的一下把黄鸟抓在了手中,随机踏雪弹起落到一旁的柳树上。
“哪里来的登徒子!”宫南枝气急败坏的站了起来,回头却见莫春风一脸得意的挂在树上,一手拿着黄鸟,一手摸着它的羽毛,“宫南枝,你为什么要学乌龟冰面爬啊。”
“不去找杨倾城,跑来我这里做什么,还我的黄鸟。”宫南枝因为冰滑走的甚是不稳,摇摇晃晃,眼看要跌倒,有人伸手过来拉她。
“不用你好心。”宫南枝看也不看那只手,只以为是莫春风。
“南枝,拉住我。”夜月笙淡淡的一笑,月白色裘衣愈发显得清俊不凡。
宫南枝甜甜笑道,“月笙哥哥,你怎么来了。”
“李元说你邀我们赏雪,莫雨拉我们来的。”夜月笙说完指指身后,宫南枝这才发现桥上不知何时站了几排人。
正是素日里一起上课的师兄妹。
“南枝。你趴在冰上做什么”莫雨过来拉住她小手,替她哈哈气,因扶着冰面太久,两手都是寒凉。
“捉鸟啊,不过现在那鸟在莫春风手里。”宫南枝仰头看着树上一荡一荡的莫春风,现下后悔平日里怎么没学好功夫,连棵树都爬不了。
“还给你,谁稀罕这女人气的黄鸟,只不过来逗你玩罢了。”莫春风从树上跳下,将手中的鸟塞到宫南枝这,拍拍屁股上面的融雪。
几个女孩都围着黄鸟逗弄起来,冬青提了个笼子,黄鸟此时便挂在门前的柳树上。
“这鸟叫肉肉如何,看它圆滚滚的,多像一团绵软的肉球。”宫南枝对着黄鸟越看越喜欢,小心的喂它一口黄米。
黄鸟轻巧的跳过来啄几下,宫南枝便认定它很喜欢自己的名字,肉肉。
☆、又笨又丑的肥鸟
多数人还在河畔赏雪,风桐拉着夜月笙,杨倾城伴在莫春风旁边,莫雨眉眼含笑的盯着风北墨,李元布置好纸笔,众人落座。
应景,作诗,作画。
一点鹅□□上,丰雪圆日,三两枝头漆鸦,残荷弯月。
夜月笙落笔题名,“了残”
李元评道,“清冷之中一丝暖意,简练生动。”
莫春风唇边凛然,端端望去,宫南枝正好撒丫子回来了。杨倾城念道“千里雪飘万里晴,北风吹落满冰晶,遥借银河一线牵,乌龟要寻小黄莺。”
众人皆笑起来,宫南枝刚跑到就听到杨倾城的诗,“杨倾城你怎么跟莫春风一样下流。”
杨倾城掩鼻一笑,真真是个美人。“南枝妹妹可误会我了,这诗本来就是春风所作,太应景了。”
又是莫春风,宫南枝小脚一跺,双手便掐住了莫春风的胳膊肉,用力一拧,他皱眉却没有逃开。
“也就你敢掐我,宫南枝。”莫春风声音压低,只有两人能听到。
“谁让你总是捉弄我,美人在侧你就不能安分点。”宫南枝贴在他胸前也愤愤地回过去。
“莫公子近日可是要去我南国,不知何时动身。”夜月笙放下手中茶杯,看着莫春风。
莫春风剑眉横挑,冷然一笑,“殿下倒是消息灵通,昨日皇上才下的旨,还没外宣,不知殿下从哪听来的。”
夜月笙素然抬眉,依旧是清清冷冷的温温暖暖,眉眼间素来是从容不迫,“那倒是我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