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远处,夜月笙如一株碧树,康然立着。
他看着这一幕,只觉得有些扎眼,尤其那握在宫南枝胳膊的手,真该剁去。
寻了机会,夜月笙压低声音问道,“你将白音藏哪去了?”
白峥笑笑,“此话怎讲,白音什么时候来的北朝?不是一直都是白峥吗?”
“少打岔,若是白音有什么差池,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你以为你把她藏起来,她真的会心甘情愿跟随与你吗?她心里的人是谁,你不是早就知晓吗?为何三番五次阻挠。”
“你自己扪心自问,你爱音儿吗?你爱她,还是因为她救了你,还是因为她有执子佩,或者,还是因为她能为你助你得到南国皇帝之位,你对音儿,真的公平吗?”白峥掏出胸口的执子佩,夜月笙神色微变。
“夜月笙,你这样一个自私自利,满心只是家国抱负的人,根本不配谈爱,不配拥有音儿。”白峥将执子佩塞回胸口。
“你最好跟宫南枝保持好距离,她不是你能招惹的。”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夜月笙此刻说了出来,却觉得胸口有什么堵的厉害,突然间被一把掏了出来,豁然开朗。
原来是这样,他们二人傲首站立,风萧萧,迷离了路人的眸。
“夜月笙,如今你便是更不配了。”白峥说完,甩袖回到营帐。
沿途的天色一直很好,晴空万里,雪白的云彩挂在碧蓝的天空,纷繁交错,看上去心情也是一马平川,无比畅然。
夜月笙负手站立,看着那不断变换的云彩,风吹过,散成细碎的一朵一朵,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绝情的握过,然后狠狠地扬开。
他清风明目,面色如常,画中谪仙一般,这江山,这天下,这身份地位,什么时候由得了自己,你不去抢,别人便把你视若蝼蚁;轻易就可踩死,你若去抢,成功了,胜者为王,高高在上,若是失败,死状有千百万,或万箭穿心,或车裂而死,或来个油煎锅煮,甚是精彩。
步步为营没错,天真善良也要看别人容不容得下你。
许久,他转身去了公主营帐,长路漫漫,还有好多事情要做。
车队走了十天了,南城早已遥不可及。
宫南枝坐在土丘上,朝着家的方向看过去,无边的绿意萌生,春光烂漫,越往北看去,绿色渐无。
北朝的柳絮开始下雪,沿途出来的时候身上不觉得瘙痒,现下休息,才发现胳膊上脸上都有了红点点。
宫南枝不禁有些烦躁。
奈何这痒抓不得,只能用力捏着痒的地方,直到青紫。
“你干嘛?”白峥一把捞起她,拍开她死命掐自己的手。
袖子挽起一点,露出里面的红点,白峥脸色一紧,寒声道,“你这是怎么了,为何这么多红点?”
宫南枝想退出他的包围,无奈力气相差太大,挣扎了几下没得逞,她没好气的说,“白峥,我承诺的都做到了,等出了北朝边界,你带着白音远走高飞,就别再管我了好不好?”
白峥仿佛没有听到她说的话,将她袖子往上撸起,从怀中掏出一个白瓷瓶,拇指食指一捏,盖子起开,里面是流水状的液体,有一种薄荷的清香。
“你干嘛,别动我。”宫南枝横眉冷对,心里是有些生气的。
“你别动,处理不当,你这些红点破皮留疤。这是宗□□的秘制药水,别浪费了。”白峥给她轻轻涂上,动作极其小心翼翼。
宫南枝没再动作,“前面再走两天就到中庸边界,到那以后,你跟白音便走吧,我这边也趁找你们的空档偷偷溜走,咱们江湖再见,再不相识!”
“好一个再不相识,哼。”白峥把她两只胳膊都涂了一遍,突然屈膝蹲下。
宫南枝吓得一跳,“不用,腿上不必。”说着还四处看看有没有被人发现。
☆、宫小姐还真是情根多种
夜月笙站在那里,嘴角含笑,面色淡定。他还是红色喜服,却又像画上的良人,微风拂起他的墨发,他却毫无反应。
他仿佛在看她,却还像通过她看得更远,就像生命中有另一个存在,看她,却不是只看她。
白峥顺着她的目光回望,撇嘴讽刺,“宫小姐还真是情根多种。”说完猛地打横抱起宫南枝,进了营帐里面。
宫南枝双手抵在胸前,用力推开他的包围,“你疯了,白峥!我说了没事。”
白峥将她有些发狠的扔在塌上,一手撸起她的裤腿,冰冰凉凉的药水涂在上面,宫南枝觉得瘙痒没那么厉害了。
“我总得报答宫小姐当初的救命之恩,放心,我可不像你这般处处留情。还有,夜月笙这人,不是你能招惹的。”白峥给她盖上裤腿,起身坐到她身旁。
宫南枝往旁边闪闪,碧波荡漾的眸子,此刻微微晕了水汽,“白峥,我真希望从来没有遇到你。”
白峥苦笑,“我又何尝不是......”
说完,他出了营帐,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