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一软,就蹲在了地上,将头埋在了膝盖间,闷闷的哼道:“明知道她很痛苦,我却只能看着,什么也不能为她做,我觉得我就是这个世上最没用的人。”
“站起来。”
几乎瞬间,沈天歌的脸就冷了下来,冰冷的呵斥了一声,吓得穆凌峰身子一僵,也忘了宣泄,愣愣的抬头看向眼前这让他有些陌生的师父。
“你若还认我这个师父,现在,立刻,马上收敛起你的沮丧,给我站起来。”
对上穆凌峰的眼睛,沈天歌一字一句的说道,浑身散发出来的寒气让穆凌峰瑟缩了一下,可饶是如此,在沈天歌的注视下,他还是缓缓的站了起来,愣愣的看着突然盛怒的沈天歌,一时之间很是茫然,他不懂,他做了什么惹怒了沈天歌,让她有这么大的火。
“我还没死呢?”
深吸一口气,沈天歌重重的吐出一口气,强压下内心的火气,冷冷的瞪了穆凌峰一眼,淡淡的说道:“我答应过你,治好她,只要我没死,就不会食言,而她为了你,也在不断的努力着,努力跟死神角逐,可你呢?口口声声说爱她,可在她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干什么?嗯?”
抬手指了指看过来的乌絮儿,沈天歌示意她不要乱动,这才继续说道:“有一点你说对了,你确实是最没用的男人,我为她不值。”
她真的不是一个极有耐心的人,也不会安慰人,今天,已经是她最有耐心的一天了,打破了她以往的记录,可也仅限于在这之前。
穆凌峰几度失控,令沈天歌已经看不下去了,她必须敲醒这个徒弟,让他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情,不能因为他的关系而影响了病人的治疗,否则,她只能考虑放手,或者将他们隔离。
这两种情况,不论哪一种,对于穆凌峰和乌絮儿来说,绝对不是一个好消息。
她放手,乌絮儿只能等待死亡,到那时,穆凌峰就只能一辈子承受阴阳两隔的痛苦活着,或许,他还会怨恨她这个师父的见死不救,但不管怎么样,结果却不会改变。
而将他们彻底隔离开,这同样很残忍。
对于乌絮儿的情况,说实在话,沈天歌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若是治好了,隔离也就隔离了,可若是失败了,那穆凌峰只怕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乌絮儿了,不用想也知道,他定然也会怨恨她。
倒不在意穆凌峰的怨恨,更不惧他有可能对她展开的报复,但说到底,沈天歌只是一个冷情的人,却不是一个无情的人,尤其是对她认可的人,她真的狠不下心,做什么事也会尽可能的站在他们的角度考虑,否则,她压根不会接手这吃力不讨好的差事。
“你以为你来承受这一切,她的心里就会好过了吗?”
瞧见穆凌峰越发黯淡的眼神,沈天歌狠了狠心,依旧冷冰的说道:“别天真了,她因为爱你,心甘情愿的承受这一切痛苦,可你却连最简单的关怀都给不了她,只会自己一个人自怨自艾,以后出去,可别说我是你师父,我嫌丢人。”
“师父……”
被当头一棒,穆凌峰先是愣愣的看了看沈天歌,见她移开了视线,又扭头去看乌絮儿,瞧见她眼角滚落的一滴泪,几乎瞬间就被触动了,也顾不上其他,转身抓住乌絮儿揪紧的手,紧紧的握在手里,愧疚的说道:“对不起,絮儿……”
错了。
他真的错了。
在他握上乌絮儿的手时,穆凌峰就知道他真的错得离谱,他不是一个好大夫,更不是一个好丈夫,总想着要为絮儿做这做那,却忘了给她最需要的关怀,他就是一个混蛋,竟然让她一个人默默的承受着一切。
“行了,握一握也就得了。”
难得穆凌峰与乌絮儿两个人的心再一次贴的这么近了,气氛也非常的好,可就在这个时候,沈天歌轻咳了一声,淡淡的打断了这份美好。
倒不是她不识趣,看不得她徒弟好,而是乌絮儿的情况比较特殊,短暂的接触还不至于立马就被那些蛊虫趁虚而入,可时间久了,难免会被钻了空子,那可就不好了。
“等我治好她,到时候你们想干什么都行,不急在这一时。”
见两人的手分开了,一个一个红着脸尴尬的不知道看哪里好,沈天歌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走到床边,看了看乌絮儿的情况,拿开了她备下的药,抬眼看了眼还站在一旁涨红着脸的穆凌峰,挑眉调侃了一句,顿时发现两个当事人的脸更红了几分。
“师父……”
也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