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你爱她,可你和一个人肌肤相亲却没有感觉,只证明了一件事,你不爱她了,或者腻了,烦了。”
秦以萧彻底愣住。
腻了?她对羽然腻了?
某天夜里,秦以萧又做了和之前相似的梦,梦里羽然从她身边离开,她追出去,四周陷入茫茫黑暗。
秦以萧惊醒,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天花板,下意识地看向身边,去确定羽然是不是还躺在自己旁边,没有消失。
人还在,只是梦。
秦以萧放下心来,支起身为枕边人盖好被子,再次躺下伸手握住对方的手,十指交握。
不,她没有对羽然觉得腻,没有厌烦。
那个梦让她知道,她依旧担心羽然有一天离她而去,那自己一定会伤心不已。
秦以萧转头看向身侧,秋月的光芒清透如情渠,落在羽然五官精致的脸上,美地无可挑剔。
她眨了眨酸涩的眼睛,责怪自己在胡思乱想些什么,羽然不是好端端地在身边么,还能是妖怪假扮的不成?
本是一个无心且滑稽的想法,秦以萧却笑不出,反倒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她渐渐松开手,起身下床,随手抓过一件外袍,轻手轻脚地打开门,到外面去吹风。
秦以萧一走,亦歌睁开双眼,她根本没有睡,秦以萧的一举一动全都落在她的眼里。
第二天秦以萧在药铺里好几次晃神,周子明搭着她的肩膀调笑她是不是最近纵-欲过度?
秦以萧只是尴尬笑笑,顾左右而言它,避开话题。
她被昨天那个荒诞不羁的想法弄的神思凌-乱,眼睛无意扫过药柜,黄芪二字落入她的眼中。
傍晚,秦以萧从药铺回来,买了许多菜,还抓了一些补药,说要亲自掌厨,给羽然补补身体。
吃饭的时候,亦歌尝到汤里加了黄芪。
羽然不喜欢黄芪,秦以萧不可能不知道,亦歌察觉到了这是一种试探,秦以萧开始怀疑她了。
她皱起眉,埋怨道,“你知我不喜欢黄芪的。”
之后几天里,秦以萧经常有意无意和亦歌聊起她们的过去,亦歌见招拆招,做到了滴水不漏。
秦以萧也不明白自己,这些事是独属于羽然和自己的,别人绝无可能知道。
她是羽然……
但,为什么自己还是忍不住一次次的去试探。
难道自己真的渐渐对羽然感觉到了腻烦,从而想要为自己的薄情寡义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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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然端坐在房间里环顾四周,屋子两边各有一根蟠龙石柱,中间是一张琉璃镶边的大床,门边一人高的三足玄铁香炉里腾升起一缕青烟,散发出淡淡檀香。
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细细碎碎的阳光。
羽然从打开的房门望出去,看见层层叠叠的宫殿,看见华丽的红墙琉瓦以及森严庄重的青石板路。
这个曾经她生活了十数年的大胤皇宫,此刻看起来熟悉而陌生。
舟车劳顿,于今早,羽然终于到达胤国皇宫。
耳朵捕捉到急促的脚步声,片刻之后,有身影挡住门外阳光。
羽然抬头看去,楚兴渊身形高大,五官分明,身着明黄龙袍束着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绦,站在门边,脸上的表情是显而易见的开心。
楚兴渊大步走到她面前,轻唤她的名字,“轻然。”
夜轻然,这个原本属于羽然的名字,有多久没有听到过。
羽然心中一沉。
夜姓,对百姓来说,是曾经的皇家姓氏,但是对她来说,是个与生俱来的枷锁。
简直就像是个精心安排的巧合,当初秦以萧为她取的名字,去掉了她的枷锁,只在然字前冠上象征自由的羽字。
可惜,现在枷锁又重新回到她身上。失去了羽翼,她也许再也飞不出这座皇宫。
当她变回胤国皇室后裔夜轻然的这一刻起,便不能再当秦以萧的羽然了。
她藏好自己的情绪,用淡漠的语气说,“你是何人?”
楚兴渊愣了一下,“你……不认得我?”
“过去的一切,我都不记得了。”为了避免麻烦,这是羽然和亦歌约好的说辞。
说她被刺杀之后跌落山崖,失去了记忆,在深山的一处空屋里生活了下来,直到亦歌找到她。
这样,羽然就不需要多做解释这些日子她在何处,也可以隐藏秦以萧的踪迹。
华兴殿。
“丰丞相,她不记得这里的一切了,难怪在那之后,她没有回来找我。”楚兴渊眼里流露出些许失望。
“原来到了离国深山,难怪派出去的斥候这么久都没有找到。”丰衍立在阶下,面带浅笑,他是知道来龙去脉的,也猜到羽然所谓的失忆大概是假的,却装作一无所知,“老臣也听闻过这种病症,有人叫它失魂症。不如让老臣去看望一下殿下,毕竟殿下和老臣有过师徒缘分。”
羽然已经不在皇位,现在皇室姓了楚,本来按照规矩羽然应该坐上后位,成为大胤国的皇后,可是仪式尚未举行,所以丰衍称呼羽然为殿下。
丰衍是楚兴渊的父亲-亲口说可以信任的人,楚兴渊把他当作老师,虽然羽然这件事上他找了风池山庄帮忙,却并非出于怀疑丰衍的基础。
况且当初丰衍的那次刺杀,是精心布下的局,楚兴渊也被蒙在鼓里,一直以为是修国派出的刺客。
所以,他对丰衍依旧有着绝对的信任。
楚兴渊点头,“也好。”
从华兴殿出来,丰衍找到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