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湖与月,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都是很柔软温暖的东西,柔软温暖到想不到任何坚硬锋利的事情。
葛生如何想也只在这个范围打转,转了好久他索性便坐在那里陪着她说话,天南海北说了好多话,比如他在湖边也认识了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小女孩,比如那个庆历四年春亲手烤制的地瓜,总之一个人说话是自言自语,总显得有些蠢气,两个人的话,就算是自言自语,也总算有个听众。
虽然这个听众并没有插一句话。
她只是安静地坐在湖边泡着脚,嘴里轻轻哼着很简单的歌谣,歌词葛生完全听不懂,但是曲调很好听,便宛如一条宁静流淌的溪流,你不懂它的含义,但并不妨碍你很喜欢听它的声音。
两个人一个在讲故事,一个在哼歌,讲故事的人也在听着哼歌人的歌,哼歌人不知听没有听讲故事人的故事,不过两不相厌,时间便过得很快。
所以很快便看到那轮红色的太阳缓缓沉入湖中,染红一大片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