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的药材越采越少,苦为生计,秦老汉只好往更加险峻的深山中去。就在三日前,秦老汉在深山里,千辛万苦寻到了一株百年的极品灵芝,父女二人高兴异常,本来考虑将那灵芝卖掉,能稍微缓和一下清苦的日子,前日里来到国香城里,寻了一家药铺准备将那灵芝卖出,谁曾想那药铺老板,竟然见利起了黑心,竟然反诬秦老汉,说这灵芝是自己药铺中的药材,秦老汉要偷了去,幸好被自己发现,要拿秦老汉去见官。秦老汉当然与那药铺老板理论,却不想药铺老板自知理亏,也不理会秦老汉,指使手下伙计,对秦老汉一顿拳打脚踢,**上前与众人厮打,却又哪里是那些豺狼的对手。当下就被众伙计推到在地,又是一番拳脚打在秦老汉身上,秦老汉见女儿受辱,又气又急,加上平日里身体本就羸弱,一口气上不来,躺倒在地,众伙计一见秦老汉趴在地下不动了,都慌了神,看向那药店老板,那黑心的老板看到这一幕也是慌了神,但随即就镇定下来,大声说道:“这催命的倒霉鬼,平素里身体就有毛病,眼见事情败露,羞愧交加,一口气过去了,与你等无干,快快收拾干净门前,莫耽误了药铺的生意。”
**眼见自己的父亲,被众人活活打死。自己终究是一个女子,又能济得了什么事,只能用自己的外衣将父亲的尸身草草遮盖。有好心人告知**,可前往衙门里告状,为自己讨要一个公道,**咬咬牙,拖着自己父亲的尸身前往衙门里告状去了。自古云,衙门朝南八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自是不知这个道理,却不想那药铺老板早就使了钱,打点好了一切。
那官老爷看过状子,便叫仵作验尸,仵作验过尸身后,言道:“秦老汉身有顽疾,死亡原因是旧疾复发,与外伤无关。”**大声喊冤,却无奈官老爷判药铺老板赔偿秦老汉丧葬费用,以此了事。那老板出了衙门之后,甩甩衣袖扔给**几个铜板,转身离去。**将那几个铜板扔还给他,无奈人地两生,只好卖身葬父,以尽孝道。
无痴年轻气盛,看到此处,不禁怒火中烧,道:“天下竟还有这样事情,你将那人名字说与我听,我去为你讨回公道。”
**抬起头,看向无痴,见说话的人只是一个还未长胡子的愣头小子,随即摇了摇头,道:“多谢小哥好意,那人在国香城里,势力极大,你不是……”最后几字,声如蚊呐。无痴还是听懂了**的意思。眼睛一瞪,大有你敢小瞧我的意思。
只听身后人群,叽叽喳喳地议论道:
“我知道这个事儿,据说那人是何大将军的小舅子。”
“啊,这就难怪了,小姑娘只能怨自己的命不好了。”
“啧啧,不知小姑娘出价多少啊?这么漂亮的女子,娶回家做个小妾也别有一番风味。”
**听得众人议论纷纷,只是悄悄的哭泣,无痴回过头去,瞪了那要娶人做妾的人一眼,那人立马吓的不敢做声。
无痴对**道:“你莫要害怕,我既然说要为你做主,便是真的有这份本事。绝不是空口说说而已。”
**回道:“多谢小哥好意了,小女子现在只想将父亲好好安葬,好尽了这最后一份孝心,关于小女子的事情,实在是不想再为公子招惹麻烦。”
无双回过头来,看了无涯一眼,无涯叹了一口气,伸手入怀,掏出了一叠银劵宝钞,抽出一张递与无双,无双微微一笑,又抽了一张。无涯张了张嘴,随即又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随你去吧。”
众人中有一个小丐,见到无涯掏出了那么厚的一叠宝钞,偷偷地看了无涯几眼,三人浑然不知。
无双将宝钞递给**,道:“这是两百两银子,你可以去这附近的银号去兑现,拿好银子,好好将你的父亲下葬,剩下些自己留着好好过日子吧。”
**颤抖地接过那两张纸来,双手颤抖,给三人磕了几个响头,道:“多谢恩公大恩,不知几位恩公姓名,**来世当牛做马,也要回报几位大恩。”
无涯道:“姓名你便不用知道了,只要有这份心思就够了。”言罢,便拉着无痴和无双消失在了人群中,**望着几人离去的身影,又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
回去的路上,三人做了件善事,异常的高兴,正自顾叙话,浑然忘我。迎面而来一个小丐,与花无涯撞了个满怀,花无涯打了个趄趔,堪堪稳住身子,回过头去,低声斥道:“你走路不用眼睛么?”
那小丐连忙道歉道:“对不住了,我一时愣神,冲撞了您,您多担待。”无双看那小丐,身材瘦小,不过十四五岁模样,头上扎着一个黑色的头巾,将头发束在里面,面目倒是挺英俊的,不过脸上黑一道,灰一道的,如同一只花猫一般。再看他一声衣服也是脏不拉几,好在还能蔽体,身后斜跨着一个小包,黑不溜秋的不知道装了些什么东西,看他那噤若寒蝉的模样,倒也属实可怜。无双便道:“下次走路注意些,碰到别人可有你一顿好打。”
那小丐怯声道:“小子记住了,几位公子慢行。”便低下头,逃也似得走去。
无涯生**洁,被那脏不拉几的小丐撞了个满怀,便下意识的去拍胸前衣襟的尘土,随即一愣,大叫一声:“不好,我的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