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溢歌做了个鬼脸,方去了。
小柳嘀咕道:“又不会做鬼脸,做什么鬼脸,不像鬼都把鬼给吓跑了,呵呵。”自己说着却也忍不住笑了。
柳溢歌到了前殿,大家已打点好,启温婉早已坐到马车里,正掀帘子探出头来寻柳溢歌,见她来了,招呼道:“柳溢歌,这里。”
她像一只出笼鸟,十分的快乐,脸上的笑容也格外俏皮,再加上身边的众人也是说说笑笑,没有一点严肃的气氛。
柳溢歌踏上马车,弯腰向车里坐了放下帘子后,启温婉道:“走吧。”
小洁道:“好嘞。”
今日她是车夫,小蝶坐在她旁边。众多宫女身上也背着包袱,还有肩上挑着食盒的,她们要前往广华寺住两日,所以准备了很多伙食备用,前两日已派人把空余房间收拾出来,只得几个大间了,她们通共有几十号人,宫里的人分成几波去,前儿、昨儿已有人去,今日都回来刚好接替她们。这次出去又是大阵仗!
启温婉坐在车里,掀帘子看外头的热闹,街上人来人往,大家手里提着篮子,披头散发的说说笑笑,想是从广华寺洗浴回来,这广华寺是启思国的第一大寺,后山有天然的温泉池,洗浴节这一天会对所有女子开放,而且早在几天前已派了重兵护持。
柳溢歌等人到了山脚,马车却行不得了。小洁转身提醒道:“太子,已到山脚,不能前进。”
“那本宫也下来走走。”
一出了马车,就见遥遥之上的广华寺,隐隐若现,当真是神仙住处,烟雾弥漫,看不清楚寺庙是什么模样,山路全是一大块一大块的青石板铺成,要步行上去也得一个时辰。
启温婉走了一段路,累的香汗涔涔,拿袖子擦着额头。“这里的山路也怪难走的,跟天机山可不大一样。”
小蝶道:“哪里,却是好走的多,太子想必很久没有走山路,不大习惯了。”
“是呢。”
柳溢歌见启温婉用袖子擦汗,忙从袖子里掏出手帕给她,“擦吧。”
“谢谢!”
启温婉接过手帕,脸又开始红了。这手帕到底是柳溢歌的贴身之物,如今她却借给自己,本来不过是一块手帕的事儿,启温婉心中有杂念,什么都往‘恩爱’处想,如此便欢喜起来,果真屁大一点小事,也能吹出一阵风来,在她心中荡起小涟漪。
正是不知所谓,才磨人。猜不透柳溢歌是否也喜欢自己,可是她的好却已是抵制不了。
启温婉擦了汗,道:“你的帕子已用脏了,本宫回去洗了还你,你用我的吧。”
从自己的袖内掏出一块雪白的帕子,帕子角上绣了启温婉的闺名——婉。
“不用,我备了许多。”
启温婉不理柳溢歌的话,硬是把手帕塞到柳溢歌的手里。“这是本宫的话,你也敢违抗?”那意思倒有柳溢歌不识好歹。
“好吧。”
见柳溢歌收了,脸上才露出笑。又回想起书上的那些男女事儿,以前觉得俗套了点,原来恋爱起来,自己也成了自己曾批驳过的‘傻子’了。竟也为这些红女绿男事,一会儿乐,一会儿嗔,一会儿喜,一会儿难过,情绪也如水中暗波,此起彼伏,柔肠百转,一时之间竟不能用一词一句形容之。
临近午时,众人才得以登顶。
启温婉看着雄伟的广华寺,一边喘息着,“累死我了,也不晓得这寺庙建在这样的高处是为什么?上来的人岂不是累坏?”
柳溢歌笑道:“这有什么,若不在高处,岂不是被人看得一清二楚,还有什么神秘感,谁还来拜,不过是要教世人知道,佛不是谁都可以拜的,没有诚心的早早离去之意。”
“也是,到底拜佛又有什么用?”
“佛是无边的,是人渴望而不可得的,不求佛,还能求谁呢?”
“可是这世间当真有佛么?”
“佛是过去人,人是未来佛,到底谁是佛,我竟不知道,人人可为佛吧。”
有一老僧,一尺长的白须,正听她两个在说佛,一副眉开眼笑的样子,一边点头,一边摸须。等她们都到齐了,才上前答话。
老僧打了个问讯,口念一声佛,方道:“贫僧无奈,参见太子,并御守小将军。”
“主持莫要多礼,请前面带路。”
“请。”
无奈主持让过道,引着众人去空房休息。期间有许多沙弥引路,频频与启温婉施礼。
引到一间宽大的空房,道:“这是众人的房间,只在这里打地铺,其余房间被别个住了,希望太子不要嫌弃简陋。”
“没有的事,这是普天同庆的事儿,没有要为本宫特殊的道理,还请让人不要打扰了众人的雅兴才好,不要以本宫为特殊,本宫就感激不尽,众生面前平等以待。”
无奈主持弯腰问讯,“太子仁厚,必得天下之福。”众人一听,却是喜上眉梢,都知道这广华寺的主持无奈乃是佛道中的高人,比阎王还铁判呢,现在这样夸奖启温婉,就好像承认了她将来是天下之主一样,小蝶和小洁自然高兴,忙忙道谢。
启温婉还没怎么的,她两个已高兴的手舞足蹈了。
无奈又看柳溢歌,但笑不语。转身去了,却留众女子自便,他这一走,其他人都来道恭喜,启温婉却道:“别听那僧胡说,快快填了肚子为好。”
大家找地方坐了,先把包袱里带来的干粮拿出来垫肚子。
小蝶带的东西最多,当即拿出带来的食盒,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