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不久，即到未时，里长、朋长等已陆续聚集好各户人家，古乔生和广二一家向黄河四交口献亭而去。

老远处就已是人山人海，还有旌旗飘飘，即将到时，看到有一队军马驻在那里，旗上大写一个于字。那里香烟缭绕，一些和尚，还有一些道士，在亭子北边有一长案，后面椅子上坐着一位将军模样的人，两边分立四个兵，都一脸威严的样子，左边还放着一长案，后面椅子上空着；亭子中间放着一个大大的木案，案子两边各有一张小圆桌，放着些贡品：猪头、羊头等。东边是和尚念经，西边是道士做着法事。亭子东南边一大堆的东西，应该就是各村民所献的粮和钱币吧。

未时一刻，各村村民均已至。

“置使大人到”，只见一队官家人马已到，走在前面的是一个大腹便便的头戴青色双翅帽的就是古祥置使余九伏，后面是府衙，再后面是一个盖着红布的板子，有六人抬着，旁边正是盖八。

将军未起身，看到余九伏只点了点头，余九伏作辑寒暄道：“于将军辛苦了”。

将军颔道：“坐”。

余九伏坐定，看了四周的人，对旁边盖八道：“把献女家人叫来”。

盖八大声叫道：“献女家人于老爷到前来，置使大人有请”。

只见一穿着华丽的人走了过来，“小人于福叩见大人、叩见将军”。

余九伏赶忙起来，搀扶起于福，旁边于将军也立起。

余九伏大声道：“于家世代忠良，为国奉献，纳粮纳税纳役，现在又为了确保一方安宁，把亲生女儿献给沱河王，值得表彰，现经曹州节度使李存力大人颁令：赏金千两，铜吊五千，发忠心为国之匾”。

众围观者高呼，各衙役大喊：“英明”。

于将军持匾赠于于福，两府衙打赏。

“谢李大人，谢于将军，谢余大人”，余福假装悲戚的接了过来，一招手，两个家人走了过来并接了过去。

“看座”，一府衙取了一椅子放在于将军和余九伏中间，这时余九伏对于将军说：“你家兄弟真行”。

于将军这时说道：“感谢节度使李大人的赏赐，感谢余大人做得周全”。

他们三人轻轻聊起来。

古乔生一看不对头，明明是广二的孩子，怎么变成了余福家的，不由得侧头看广二一家，看到他们面无血色，又青更是咬牙切齿，要上去争执和拼命的样子，但紧紧的被广二使命的攥着，而广二婆娘已是气得口喘粗气，满含热泪，脸色苍白。

这时，古乔生看到一僧和一道走到余九伏处，说道：“古余大人，祭女大典到了”。

余九伏一看，道：“古祥寺主持和古祥道观道长，两位辛苦了”。

余九伏大声道：“未时三刻已到，抬女上案”。

只见四个和尚，四个道士走上前去，接过那个大红布板子，抬到案前。

主持和道长在红板子边各作了一个手势，道长轻摇拂尘：“上案”。

全场无声。

只见主持和道长同时动作，主持掀开后面，道长掀开前面的，一个裹着一身红的结实的人现了出来，头上盖着红布，又来了两个和尚扶起此人，后面隆起的是一块石头，也罩在红布中。

只听人群中有人在哭叫：“儿呀，又心呀”。

顿时，人群略有噪动，也有少数人在啜泣。

余九伏一看，厉声道：“如此隆重的地方，谁也不得大声喧哗，否则从严处罚”。

人群才稍有安定。

于将军和余九伏一脸的坏笑。

又过来两个道士，四个人把又心放到案子上，盘好此人的脚，立好此人的身子，那快石头作好支撑，面朝黄河四交口。

主持和道长又到余九伏处，“酉时已到，该祭女了”。

余九伏大声道：“请献女家人和献婆验身祭女”。

献婆和余福走上前去。

献婆揭开此人头上的红布，一张清秀亮丽的面孔露了出来：满眼泪水，但叫又叫不出来，口中塞着红布。献婆上前全身摸着她着，从头到脚，见没有摸什么，就在她屁股后面狠狠捏了一把，心中诅咒道：“这个贱人，竟没有试手费，到阴间去被那些鬼好好糟蹋吧”，后默默地走向余九伏。

余福走到又心处，看得眼睛都直了，多好看的少女，但假装道：“女儿呀，你为国为民献身，爹爹为你骄傲；爹爹为你多烧点东西让你在地府过得好一点，你要走好”。

说完挤下一滴眼泪，“各位，我验明：正是我女儿”。

然后假装低头走到座上，对于将军和余九伏道：“正是此女，可惜呀”。

于将军和余九伏笑而不语。

“已验明正身，祭女”，余九伏命令到。

一个壮实的和尚和一个壮实的道士走上前去，和尚抱起女孩，道士托起她的双脚，走向四交口黄河边，女孩突然强回头，看了一下人群，广二婆娘一看，大哭大叫道“儿呀，又心呀，娘也来了”，就要挣脱广二的手；又青也哭叫道：“又心，哥来救你”，但广二没命的拖拉着他俩，其他人也在骚动，并有人在哭泣。

余九伏一见，大叫道：“谁在这里扰乱祭场，来人呀，把他赶出去”。

刚说完，四个衙役和三个士兵走了过去，扑向广二一家，三个士兵用枪杆击打广二一家，四个衙役拿着打板也打向广二一家，并要拖离他们，古乔生一看，轻轻用手一划，七个人无法击打他们，古乔生赶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