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去年辩机就被腰斩了。
对于高阳,我同情她,生在帝王家,注定不由己。可我不像被当做个玩偶。
高阳沉默片刻,忽又扯了笑脸,端起了粥。
“你先喝粥,粥要凉了”话里满是温柔
“你看清楚,我是杜三全,杜,三,全,不是辩机!”
高阳闻言手忽然一滞,睁眼看着我,忽然面色一动,眼眶突变红,陡然变怒,甩手就摔了粥碗。
我一震,却见她转身奔出了屋。
这遭的是什么事,我哪里像和尚了?
过了会,先前送粥的侍女突然推开门进来,依旧低着头,自顾收拾了地上碎碗就退出去了。
一夜未眠,一是身子不能动,二是肚子饿地叫。难受了一夜,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猜错了,若错了,可别把自己交代在这。翌日早上正犯迷糊时,门突然又开了。
是高阳,换了一身红衣,妆画地鲜艳欲滴。我却觉得这是在掩饰,掩饰她的憔悴。
高阳看了看桌上侍女新放上的饭食,问道:“你为何不吃?”
我无奈回道:“你先放了我”
“不行”高阳果然拒绝。
“我是杜三全”我提醒她道,她若清醒,总不会还把我当替身吧?
谁知高阳回道:“我知道”
我叹了口气,道:“那你绑我做什么?我不是你想的那个人”
高阳却一怒,又忍住,语气倔强,道:“我知道你是谁,我清楚我要找谁,可我不会放你。”高阳忽然转身,走了两步忽又停住,道:“饭你吃不吃随意,我会命人按时送来”言罢出了屋。
我就那么待着,直到过了午,也那么一直撑着,不肯吃侍女送来的饭。
傍晚,高阳又来了,换了一身红色劲衣,眼神也不像早上那么凌厉倔强。
“你可还记得?我们初次见时的场景?我狩猎路过,你就是从这间草屋里出来见的,惶恐的样子,就像我追逐的那些鹿。后来你和我说,你最喜欢我穿这身猎装……”
我听着她回忆,饿了一天一夜,我只觉得眼睛冒星星,也没力气同她说话。
高阳却丝毫不受影响,自顾自讲着。
“你说,你入佛门,是为了你的佛,那你现在可见到了?我好想去找你,可又不知该向哪个方向去……”
我饿的闭上了眼睛,却突然感觉到眼睑被摸着,费力撑开,只瞧见高阳望着我眼睛呆呆看着,手指沿着眼睛划过。
高阳突然俯身,唇落了下来。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紧咬住牙。
高阳试探半饷未果,一怒竟狠命咬破了我嘴唇。满嘴腥味,她却毫不在意。
我饿晕了过去,*凡胎,怎么能挨住饥饿。
世界,忽然变成白茫茫一片,我毫无目的走着,往前?抑或是在往后。跋涉,许久,面前突然出现了一汪湖水,清地映出了蓝天白云。
水,好甜。穿过嗓,流淌到了胃里,又扩到全身……
再次睁眼,突然见眼里是屋梁,感觉好一顿回整,才发现自己躺着。斜眼,看见一个侍女端碗喂饭。
嗓子惯性动着,终究是挨不住,妥协了。我得逃出去。
侍女喂完退了出去。我合上眼躺了会,听见门又开了,听脚步,是高阳。
我闭着眼,可能感觉她视线一直盯在我身上。片刻,突然一双手探上了身来。
我睁开眼,决定不再等下去。
“公主,辩机已经死了,你再怎么迷幻自己终究是虚像”与其活在想象中麻痹自己,为何不认清现实,即便痛苦,那也活的真实。
高阳神色一滞,瞪着我,问道:“什么迷幻?你知道什么”
☆、第80章建寺
我阖了下眼,叹了口气,睁眼看她,道:“五石散,你在吃吧?此物虽可带来一时迷幻作用,但终究只是幻像,你为何执念不放?”看到信的时候我就觉得奇怪了,信上字书写的抖,一眼就看得出写信之人手握不紧笔。从我来了,带路,到送饭的侍女,都是一个人,可以猜测高阳并不想更多的人知道她的事,所以,那封信十之*是她亲自所写。进了这草屋,我又闻到那股奇怪的药石味。她两次傍晚来此都精神恍惚,把我当做辩机,可早上却十分清醒。所以我猜测,她在食用什么致幻的药物,为的是能在想象中见到辩机,而她食用的时间,很可能就是过午之后。
高阳苦笑一声,转头看我道:“你又知道什么,若真容易放手,还要佛家做什么?”
我默然,佛生是为了普渡苍生,苍生若都看开了,佛也无事做了。
我抬眼,突然见高阳邪魅一笑。只听她道:“你与我说大道理,我倒要看看,你执不执著与幻像。”
我听了一脸迷惘,抬眼瞧见高阳看着我笑着。我看了,只觉得后背发凉,寒气入骨。
……
意识渐渐涣散,我咬着舌头尖强撑着,舌头上的痛感却慢慢消失,再如何用力也感不到一丝疼痛。
眨了两下眼睛,突然视野里蒙了层雾,所有的东西都变得模糊。我睁眼看向那模糊的影子,突然见那人影走近,努力凝神,才模糊看清了那人容貌。心里一喜,竟是淑文。我是脱险了?
“淑,淑文……”撑着说了一句,已没了力气说别的话。身子里像燃了一团烈火,直烧地五脏六腑难受,急喘着气,嘴巴像烈日爆晒下的土地,龟裂斑斑。
身子烦躁难受,抬手拽开了领子,难受却还是不见缓。体内闷着一团火正苦于无法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