膊,脸上的褶子都笑成了一朵花,道:“哎哟,这簪子还真漂亮,你叫小疏是吧?长得也俊,人也乖,你这孩子有心了,快快起来,别蹲着了,就在四奶奶身边坐。”
那银簪子对于灵疏来说绝对算不上漂亮,他一向喜欢精致的东西,而这簪子上雕了一朵又大又俗气的牡丹花,不过他知道老人家就是喜欢这种看着就大的雕花,因为大,所以银子的份量自然也不轻。
灵疏顺势起来坐在一边。
四奶奶、村长严有财加上一个名声不错的外姓村民代表陈铁坤,严家人一见便都知道,今儿这是特意找上门来的呢。
严有福身为一家之主,便先开口问道:“大哥,四奶奶,你们今儿来是有啥事?”
严有福和严有财不是亲兄弟,但在族里排资论辈,严有财是他们这辈儿里年纪最大的,与他们家关系稍微近一些的,都是叫他大哥。
“是这么一回事,”严有财摸了摸胡子,说,“我怎么听人说,你家这‘绿如意’菜的种法教给外人学了去?有福啊,你们这可就不厚道了哇,都是一个村的,要教也是先教咱们村的人学嘛,怎么能先教外人呢?”
“你得想想,前段时间,要不是有乡亲们帮忙,你家那山楂买卖,能那么顺利吗?这几天都有不少人在外头说闲话了,说你发达了不顾念着本家的人也就罢了,竟还把手艺教给外人,咱们村的人想吃这个菜,还得用钱买,
你让乡亲们学了这手艺,大伙儿也没想着多种了和你家抢生意,至少大冬天里大家也能有样新鲜菜吃吃不是?平日在这村里大家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这么只顾着自家,以后再有啥事儿,别的人家心里有对你有怨气,也便不愿意帮你家了。”
严家几个人听着严有财的话,脸上的表情顿时都变得不好看了。
“这门手艺教给外人那都是收了——”严有福翘着胡子话还没说完,就被灵疏给打断了。
“爹,”灵疏拦住自家干爹,冷静道,“我来说。”
灵疏随即笑着问:“那有财大伯,四奶奶,铁坤大哥,你们几位想让咱们家怎么做呢?”
灵疏也知道,现在自家的日子过得好了,卖山楂酱卖这豆芽每天家门前人来人往的,村里的人都明眼瞧着呢,哪能有人不羡慕嫉妒的呢?
必定是村里有些眼红他家的,去村长严有财面前说了些什么鼓动他的话,正好严有财自己本也有那么几分心思,于是一拍即合,还找了四奶奶和这名声不错的陈铁坤来撑场子。
这三人组合,显然是来给自家施压的啊!
严有财心道灵疏这孩子就是上道,一点就透,于是他便开口道:“我听村里有人说了,‘绿如意’名儿取的是好听点,其实就是黄豆生的豆芽,这东西本也不值几个钱,特别就特别在那芽儿是绿色的罢了,
不如这样好了,我先到村里把话放出去,横竖如今天儿冷,地里也没活干,我看你们家这几日上午忙完了,下午也清闲,你就花点儿时间上门去教教大伙儿,别的且不说,至少得让咱们村家家户户的都学会了。”
灵疏简直都要气笑了。
上下嘴皮子一碰,说的倒轻巧!
要我上门去教?
还要家家户户都学会?!
这要求未免也太过分了!
严有福气得胡子都发起抖来,他本来口舌也不伶俐,严有财又是本家大哥,一肚子火发也不是,不发也不是,直把他给憋的喘粗气。
严大川也是沉着脸不吭声,陈兰芝是晚辈,又是个女人,她不好开口说话,只得低头生闷气。
陈桂花可就没那么多顾忌了,当下就尖声道:“大哥,你这话可就不对了!我们家做那山楂酱的吃食,是请乡亲们帮忙了,可那也不是白帮的!一人一天就给三十文工钱!你倒是去外头问问去,谁家给的工钱这么高?!”
“再说咱们家种豆芽的这手艺,又不是天上白白掉下来的!黄豆是不稀罕,豆芽也不稀罕,绿色芽儿的豆芽它就是稀罕!在城里这‘绿如意’如今还卖十文钱一斤!你说的那些学这手艺的外人,人家肯出十两银子来学,你让我们免费教全村人?就算都是一个村的,也没这个道理吧!”
“这么贵?!”严有财一听,被吓了一跳,他回头看看陈铁坤,问道:“教外人学要十两银子?怎么这事儿没人跟我说?!”
陈铁坤面色还算平静,显然是事先就知道这个了。
“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