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姑走了过来,目不转睛的看着弗恃,一个字一个字的不疾不徐的说着,声音显得轻柔飘忽,“观主是不见外人的,出去吧。”
弗恃突然起身扣住了那年轻道姑的手腕,道,“你既是修道的,难道不晓得像摄魂术这种邪术是不能轻易对人使的么。谁教你的?绯钰么!”
道姑甩身挣开,她这摄魂术从未失误过,今日却是被人一眼看穿,晓得是遇上高人了不可力敌,就想逃跑,却是被司马鹿鸣扯住了袖子,道袍滑落露出里头的中衣。她眼珠子一转,随即大喊,“救命啊,救命啊。”
听到了救命声的信众闯了进来,道姑大声道,“这几个人对神明不敬,竟是在这圣洁之地要轻薄我。”
闻言,顿时是群情汹涌,冲上来喊着要拿人送官法办的信众不计其数。长生被逼得后退问道,“师父,怎么办啊?”双拳难敌四手,她那几招防身术没办法同时对付这么多人。
“还能怎么办,三十六计逃为上。”说完赶紧翻墙出去,那些人追了出来朝他们扔东西。长生他们东逃西窜的跑了好几条街才把人甩掉,还好这些人拜神没拿生鸡蛋来做祭品,不然非扔得他们一身腥臭。
他们在小巷里躲了好久,确定那些人应该是去别处找他们了,才敢出去,卦燎觉得好玩极了,跟做你追我赶的游戏差不多。
回到客栈,掌柜的赶紧让他们回房去,那些信众在挨家挨户的找长生他们,掌柜的一听描述,一男一女一个孩子一只猴子再加一个老头,这样的组合不必想都知道是谁。
弗恃对着描述有异议,“老头?我哪里像老头啊。”他的头发和胡子可都是黑的,那些人有看清楚么。
掌柜着急道,“道长你们还是快上楼吧。”否则被人看到,是要连累客栈生意的。
长生有一肚子的问题想问弗恃,比如绯钰这个名字,重名对她提起时她还不是很在意,可这一次是由弗恃嘴里听到的,她想知道是不是如重名说的,弗恃是来找这个人的,但她又想起她答应过不会随便乱发问,去好奇大人的事,所以最后还是没问出口。
夜里时,有人突然撞门进来使劲的摇晃长生。长生揉着惺忪睡眼坐起来,她还没完全醒呢,昏昏沉沉的随时有倒下去接着睡的可能。那人把长生拽下床。
店小二拿着蜡烛进了房,也是一脸的睡意没散,骂道,“我说你这个人怎么听不懂人话么,我都说客栈打样了,你怎么还硬是闯进来。”他睡得正香,就听到有人敲门,本来是不想理会了,也不晓得是哪个神智不清楚的,大半夜还来扰人清梦。
他不想理,那人还跟他耗上了,越敲越急,越敲越大声。他只好点了蜡烛去开门,结果还没看清楚门外是谁,那人就把他撞开往二楼跑。
长生往后倒,下意识想躺回柔软的床铺上去。但那人拉着她,啊啊啊的,好像在说什么却又说不清楚。
店小二警告道,“我说你再不走,我就去拿扫把赶了。”他举起蜡烛,结果照到那人的侧脸,看到她脸上纵横的伤疤,顿时以为自己见鬼了,发出了刺耳的惊叫,吓得蜡烛都掉了,连滚带爬的出了房间。
长生看到那女人拨了拨头发遮住她的伤疤,是那个不辞而别的乞丐,长生想起弗恃说的,她应该会回来取银子。
也没想现在什么时辰,正常人都不会挑这种不合适的时候来。只是傻笑道,“你是来拿银子的么,搁在柜子里,你等等我给你取。”
女乞丐摇头,把她拉到了窗边,把窗户一推开,就是冷飕飕,冷得让人清醒的阴风吹了进来。
长生打了一个冷颤,看到空荡荡的街上有几团黑影飘了过来,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就瞟到了她跟前,差一点就要贴上她的脸,眼珠子瞪着她。
长生跌坐到地上,女乞丐看不到鬼,还站在窗边只是焦急的注视长生。鬼身子弹了进来,伸出细长得畸形的手指绕上了女乞丐的脖子。长生正想着去拿床头的笛子救人,卦燎踢开了被子坐起来了,说了一句梦话后又倒回去了。
鬼松了手,退到了窗户之外,就飘在外头,不敢再进来却也不离开。
长生记起鬼好像是怕卦燎身上的龙气的,她把窗户关上,对那女乞丐道,“你留在这,我去找我师父来。”
长生取了笛子,抱起卦燎搁在椅子上的外衣裤子,走到门口,想了想又折回去以防万一把卦燎两只小袜子也脱了,再帮卦燎拉上被子。
一楼的门窗被强劲的阴风吹开,弗恃和司马鹿鸣在一楼抓鬼,那掌柜的听到动静本来还以为是闹贼呢,抓了根棍子走出来看见到桌上的被碗自己飘起来,吓得六魂无主躲到柜子下发抖。
角落里搁放着的用六个装着竹叶青酒的酒坛子飘了起来往弗恃那砸,弗恃一手接住一坛,抬脚,脚尖一勾又是救下两坛,“其他砸了也就算了,这酒砸了可就浪费了。”说罢还把其中一坛的封纸捅破了,直接往嘴巴倒。
二楼还住了其他人,开了门探出脑袋瞧见底下闹鬼,纷纷关门躲回了房,随后就不停的飘出了求神拜佛的祈祷声。
掌柜的想到柜台内侧是贴着那半月观请仙姑做过法的灵符的,便是撕了撞着胆子站了出来拿着黄符乱挥。
还以为那仙姑法力无边,那些什么孤魂野鬼牛鬼蛇神的自然是近不了身的,肉眼却瞧不见有个鬼飘到他身后掐住他的脖子,掌柜被掐的面色发青眼珠子突出,黄符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