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义父以前曾告诉她,叫她脚踏实地安安分分的,不必执念于第一,也不要生出争的念头,因为争也算是一种欲念,算是一种贪,贪会生出心魔,叫其他不怀好意的妖魔鬼怪有机可乘。
姜曲自认是家中独子,仇绕指明要与他斗,他奉陪。“占卜什么?占卜明日刮风下雨还是晴空万里?还是占卜人的运程,是鸿运当头还是祸不单行?”
仇绕出题道,“就占卜当今天子一月之内的运势如何吧。”
姜曲皱眉道,“换一个,怎么能拿当今皇上的运势来做题,我还不想被砍头。”
仇绕道,“正因为是真龙天子,百妖不能近身,才会谁都做不了假。我不会说出去你我比试的题目。但有一点,你们若是输了,就要写上输字落上款,贴在城中各处,承认你们的确是技不如人。”
姜曲想到这什么破条件,写上输字还要签名,这跟当众掌掴自己没两样,姜家还要不要脸面了。
他才要拒绝。
姜离却先一步道,“你要是输了,我们也不为难你,只是你要答应觉不能再踏进帝都一步,找我们寻仇。”
姜曲急道,“七姐,你怎么随随便便就答应。”
姜离斜眼,“是我跟他比,你怕什么,输了也是落我的名字,丢我的脸。”
姜曲指着自己道,“可他指名道姓是要我跟他比。”
仇绕的眼神实在是叫人不舒服,轻蔑得好似在无声道你太看得起自己了。事实上,姜曲和姜离谁与他比,他都无所谓,“你与她谁都得,我要的只是姜家血脉败在我仇家手里。”
姜离道了一句要下去准备准备,就离开了。
长生有些担心,因为看到仇绕的抱着手站着等,似乎根本不怕他们耍什么花招,胸有成竹的模样。“不知姜离姐姐有几分把握?”
姜曲却是信心十足,“要说占卜术,我姐可是尽得我爹真传,宫中的娘娘喜欢召她进宫占卜运势,还从未有算错过。”
怜玉摸着姜曲的手道,“听你这么一说,我就安心了。”
姜曲实在是想不明白,问道,“师兄,我是哪里得罪了你么,否则你为何一而再的戏弄我。”
怜玉也不晓得为何这几日心里满满装的都是姜曲,以前在昆仑上上朝夕相对,也没有过这种见不到,就忐忑不安的心思。“我哪里是戏弄你,我现在全想着怎么对你好。”
姜曲想着是不是因他一直不答应给怜玉和长生牵线,他才这样戏弄他。
钱如月道,“两个大男人的,真恶心。”
姜离换了一身衣裳,又是让人准备了香炉,香烛,龟壳、铜钱。丫鬟端上一盆清水,姜离先是将手置于清水中洗净。
等擦干了手后,又对着东西南北四方各点了一支香插在四方角落里,她闭眼心中默念所要问卜之事。姜离所使的是一种叫六爻的卜术。是将铜钱放进龟壳里,摇掷六次而成卦。
龟壳里的铜钱被摇晃得响亮,厅里是鸦雀无声,皆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姜离是如何起卦。姜离将倒出来的铜钱排列成直线,如此反复的做了六次。又叫人取来纸笔,根据铜钱正反在纸上写写画画。
长生伸长脖子,只看到纸上画了横线,有的长有的短,看不出什么门道路数。
姜离依卦直说,“如今国运昌盛,当今天子有诸神庇护,千妖百鬼都近不得身,这一个月之内,宫中风平浪静,无事。”
轮到了仇绕,也不见他求神问卜,却是信誓旦旦,“一个月之内,皇上必染重症,且宫中御医皆素手无策。”
姜离道,“不可能。”
且不说她对自己的占卜术自信满满吧,据她所知宫中的御医是要定时去给皇上把脉调养龙体的,若是身子不适,御医不可能不发现。何况当今圣上正值壮年,听闻不久前还在宫中与大臣蹴鞠,怎么可能突然染上重症。
仇绕道,“命运就跟天时那样变化莫测。可不可能,一个月之内,结果必然分晓,到时我会再来。”
姜离见仇绕说的这般肯定,心生疑窦,在仇绕走后,又是反复的占卜了几次,还是一模一样的卦象。
姜曲笑言,“你又何必这样紧张,说不准他不过是虚张声势故布疑阵。”
姜离却是谨慎,“他有句话说得对,人的命就跟天时变化莫测。还是小心点好,尤其这次还事关姜家的颜面。”
长生觉得仇绕奇怪,却想不出哪里奇怪,刚才算是想到了,是他身上的味道奇怪。熟悉却又不记得哪里闻过了,她苦恼道,“我好像闻到他身上有些味道。”
姜曲倒还能说得出笑来,“什么味道?该不会他几日没洗澡被你闻到臭味了吧。”
长生摇头,“我说不出来。”
钱如月讽道,“你还真把自己当狗了,闻味道。”八成就是想说些奇怪的话出风头,什么味道。这么多人这么多鼻子,都没闻出什么,偏就只有她能闻出来。
司马鹿鸣道,“如月师姐若也有自己的看法,也可以说,不必言语伤人。”
司马鹿鸣语气还是那样冷冰冰的,谈不上是维护谁,可钱如月却是察觉,他该是微微有些不高兴的,他从没喊过她师姐,她也不喜欢那称呼,因为觉得生疏。“表哥……”
司马鹿鸣对长生道,“师父叫我们给他买酒。”
长生记起了,赶紧跟司马鹿鸣要去酒馆买酒。钱如月一直喊着表哥追在司马鹿鸣身后跑,司马鹿鸣却是不理会,长生也不好说什么,干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