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世间最自由的人,让符国成为世间最自由的国度。这个誓言至今已快有八年,现在符国欣欣向荣,国富民强,老有所依少有所靠,外交多于战争,谋略强于杀伐。可是依然是踏着敌人和朋友尸体才走到今天。
“常乐,我们从来不能成为自己,而自由,你却离我越来越远。”
姜鹤之躺在朝凤殿的中央,此时的她是多么的寂寞。
☆、使团
由于浮山的荫泽,符国拥有天下最好的水源,而在好茶的下平国,浮山之水已甚至作为商品进行售卖,水中最优者又为浮山顶的初春雪水,虽然符与下平相隔万里,可是在雅士口中依然留有浮山春时雪,下平明前茶这样的诗句。
这次出使符国的使五国使团里,恐怕只有下平的尤慎冲还能兴致勃勃的从车里拿出一盒猫须春,在驿馆泡上一席茶,望一望远处浮山的顶雪。
“尤大人好兴致啊。”申国使者苏羽锡敲敲后腰,有气无力的走到尤慎忠身边。
尤慎冲微笑着递上一杯茶,看着幽幽的浮山说:“浮山巍峨兮,吾之蝼蚁。苏大人看来如何?”
“我们怎么不是蝼蚁呀,在浮山足足走了一个月,老夫这老腰都快坐折了。”苏羽锡又舒展了一下身子:“还是你们年轻人精力好,还有雅致品茗赏景。你看那上渝的熊大夫,也没少被折腾。”
“苏大人言过了,苦中作乐罢了。”尤慎之淡淡一笑,抬手倒掉杯中渐凉的茶,又重新为自己续上一杯热茶,毕竟这硕大的浮西平原,不如下平温暖,而这一杯热茶便是最好的思乡了。
“往年这蛮符秋狩,各国也就作作样子安排几个下大夫去观礼就罢,今年倒好,这符王一介女流竟然娶了天下的长公主。老夫可没有这苦中作乐的闲情啊。”苏羽锡低声抱怨道,毕竟自己可是申国国君的大舅子。
苏羽锡也没想到,这说话声音不大,竟还是被人听到。只见漳国修仲卿洋洋洒洒挥着大袖走了过来,他最后走进了客厅,又最为年轻,在简单的向尤、苏二人做礼后也脱屡入坐,同样的尤慎之为他倒了一杯茶,可惜了一杯好茶如同喝酒一般被他一口喝下。
“若没有渝庆忠义公的遣使邀约,怕今年贵国也同往年一样,安排个下大夫去打发吧。”修仲卿对着比他大上几乎一轮的苏羽锡调侃道。
修仲卿说的是实事,天子孱弱,帝国倾颓,所谓出嫁长公主无非就是为了找个可以利用的女婿,而真正让各国忌惮的正是浮东地区的实际控制者,霸主国渝庆。
“我国君主倒是好奇这位女王。”万慎冲不紧不慢的说着自己的来因。
浮山之水虽然一直以来是泡茶的上品,可是就在五年前,浮山之水莫名被捧上了一个新的高度,世家豪族对此可以一执千金。虽然为下平带来不少的税收,可是毕竟是水,成本能有几何,更大的利润流向哪里,终究是一个迷,可是也正是那一年,下平的细作汇报符国商会已全力支持符王姜鹤之。
“你们下平这些读书人,不就想着才子佳人,我看尤大人是帮君主看看这位女王长得如何美貌吧?”漳国在大陆的最北境,性情真来真去,修仲卿说话也是如此。
尤慎冲笑笑便不再跟其见识,又望山品起茶来。倒是苏羽锡与修仲卿说起话来,一会又对漳国的马好还是蛮符的马好吵的不可开交,一会又讨论起是喜欢下平女子婉约还是喜欢上渝女子泼辣,尤慎冲只顾听着,也不说话,只是偶尔帮他们满上茶。
“熊大人请三位大人去前厅。”身着青衣的渝庆小厮掀帘而入,毕恭毕敬的行礼说道。
三人回礼,跟着上厮往前厅走去,可是前厅除了使团里的渝庆国熊大夫,京国周大夫以外还多了一位青年,青年样貌颇为英俊,唇上一抹短胡更显其沉稳,一身黑衣宽袍很容易让人猜出他的身份。六人相互施礼后,在熊伯泰的牵头下各自入了坐。
“这位是姜城家老的使者,姜应伯公子。”熊伯泰介绍道。
各国使臣又各再次施礼,熊伯泰又向姜应伯介绍了各国使臣,一时之间倒是表面功夫不断。
“各位使臣,本人今日到访是代表家老邀请各位入住我姜城,”姜应伯说明来意:“一国之使乃是国君的代表,小小驿站怎可屈尊,二我姜城乃西进栖鹏第一大城,各位也可入城整顿,家老延英也备好了餐食薄礼等待各位。”
“你们大王还没派人来迎接,你们就来了?”修仲卿是个直性子,没经考虑话就脱口而出。
确实如此,驿站代表的是国家,驿丞也是官吏,出使一国入住驿站再正常不过,这一种需走到最后一处,再由该国王庭派有地位的大臣去迎接,这才是一国应该有的礼仪,而姜城现在所做,明显有逾越之嫌。
“修大人,姜城乃宗室之城,我们中代表姜氏迎接各位,符王既为姜氏一员,自然也不会有异议。”姜应伯解释道。
但是在坐之人都是各国上卿,朝野争斗早已司空见惯,再加上符国王庭与姜城关系不合也是早有耳闻,这姜应伯话中的意思也就听的明明白白了,无非就是她姜鹤之再大也是姓姜。
不过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却只有尤慎之发现了,这次引荐搭桥的人竟然是熊伯泰,不由让人觉得上渝现在是不是和姜城达成了某种协议。上渝与符,一个是浮东霸主,一个是符西凤首,两国如果达成协议对天下便是最大的不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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