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个孩子。
赵英姿没忍心,答应了。“好。”
这架钢琴是周青璇升大三的那年夏天买的,当时还被她妈妈说了几句,大意是小时候让去学点乐器,死活也不愿意去,大了又心血来潮,就担心她是不是念书念傻了。周家父母都没多少文化,望女成凤的心思也重了些,因此,周青璇从小就没少吃苦,哪里还愿意去学什么乐器。上了一年大学后才觉得,自己实在是,除了念书,什么都不会,跟着同学放了一年“羊”,玩痛快了之后开始学钢琴。几年下来,弹得颇似模似样了,她妈妈这才觉得这钢琴的钱没白花。
周青璇起身走到钢琴旁边,拿掉花瓶,揭下盖在上面的绒布,坐好,又转过头来,揉着手指,忐忑道:“如果难听,也将就听完好不好?”
“你弹不弹,不弹我走啦!”赵英姿抿了唇,脸上酒窝忽隐忽现。
“弹,当然要弹,所以你不能走。”周青璇把手放在琴键上,又转头看了她一眼,这才按下去。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赵英姿听到的是那支著名的钢琴曲,《献给爱丽斯》。演奏者很投入,很用心,也没用琴谱,显然是烂熟于心。她对钢琴没了解,只觉得很悦耳动听,至于弹的如何,却是不能评价。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周青璇收回手,转头,笑问,“怎么样?”
“很好听。”一个星期要听五天,现在再听,没觉得厌烦,大约就是好吧。
“献丑。”周青璇把琴重新盖好,花瓶放回原位,凳子摆好,慢慢走过来,笑说:“我这半路出家的水平,您没有被吓跑,我已经很高兴了。”她学钢琴一点没偷懒,这支曲子,她觉得好听,在学会一点皮毛的时候就拿来练习着玩了。
“我们学校就是用这个作的上课铃声,我觉得你弹的比广播里播的好听许多。”
周青璇笑起来,“你那是恨屋及乌。”如果是下班铃声的话,大约,答案就不一样了吧。
赵英姿就看了她一眼,抿了唇没接话。
周青璇忽而笑问:“时间不早了,你是回家呢还是住我家?”
“我还有话没跟你说。”上来的重点还没忘记,周青璇态度诚恳地说:“别说了行么?非要说的话,明天再说好不好?”
“也没几句话。”
心知是躲不开,必须要听了,周青璇转身看看,退后一步,往身后的电视柜上一坐,“好吧,你说我听着。”
赵英姿垂了视线,落寞一笑,“该从哪里说起,从你听见我第一首歌说起吧。
“那天,是我答应过一个人,要在每年的那一天都唱那首歌给她听的日子,那支歌,也是那个人最喜欢的一支,没想到,会引起你的注意,由此……”
见她欲言又止地,周青璇插嘴道:“没想到我会籍此纠缠于你?”
“纠缠这就说的太严重了,你的性格,粗中带细,我觉得我们做朋友也是很好的。
“后来,我觉得你有点喜欢我,至少是对我有好感的,那天,你忽然间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特别感觉得出。
“如果,你以后都只是有点喜欢我,如果,我没有那么,鲁莽,今晚这些话,我可以不用跟你说这些,可这些已经发生,不存在如果这回事。”
“你在害怕?”
“害怕?”
“对啊,你在害怕,害怕自己有一天守不住心里的那道门,又放了另一个进去。你害怕自己有一天会爱上我,对不起自己念念不忘的那个人!”周青璇振振有词,似乎很有道理的样子。赵英姿在恍然之后也只微微一笑,“不会,我只是,不习惯,不喜欢,这会使我,很不自在。”
“你敢说你这句话说的问心无愧?”
“呵,你这句话才叫好笑吧,我也不喜欢你这种咄咄逼人的语气与态度。”
周青璇低了头,复又抬起,轻轻道:“好吧,我态度不对我道歉。人是有情绪的,谁都可能会一时冲动,一时忘形,一时难以自抑,你若是因此想要避开我,那也太不符合你这个人的处事原则了吧。”
“随便你怎么想吧,你懂我的意思就可以了。时间不早,不打扰你,我先走了。”她站起来就走,周青璇跟过去,照旧把她送到楼下,看着她上车,与她道别,这才转身上楼。
作者有话要说:
☆、花火
又到周末,周青璇嫌无聊,下班后就回了十多公里外的父母家,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饭,睡了一个安稳觉。
一夜无梦,早上醒来,恰是朝阳初升的时候,斑斓色彩照映在玻璃上,透过浅色窗帘,打进室内来。周青璇趴在枕头上看了会儿,慢慢从被子里爬出来,赤脚走过去,轻轻拉开窗帘。
门前是一条贯穿东西的水泥路,再往前大约两百米就是水田,这个时候的秧苗还没韭菜高,稀稀拉拉一片,站在水里,瘦瘦弱弱,看着怪可怜的。
“哎!”她叹口气,推开门,站到阳台上朝下看,她爸爸站在门口,一只肥猫在他脚边来回转悠,喵喵地叫个不停。
周青璇把窗户推开一扇,“爸爸,早。”
“怎么起来了,还早呢,再睡会儿去。”
“睡不着了。”
早饭之后,周青璇还没来得及逃走,就被她那眼疾手快的妈妈捉了去。司司机之职,载母亲大人上街买菜。
七点半的太阳已经很高了,骑车出去的确晒了些,周青璇没拒绝,上楼拿了钥匙。
农村不似城里那样菜场多,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