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连外室都算不上。
更何况,她住这里的时候,李婶对她也多有照拂,孟竹当下上前将李婶扶起来,缓声道:“李婶莫怕,是我跟你们隐瞒了些事,才教你们误会了。容我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夫君,他姓沈,前些日子我与他闹脾气,瞒着他离家出走,因为不想这么快被他找到,所以才对你们说了谎。”
沈令安先是听到孟竹主动唤了他一声“夫君”,这会儿又听她跟人介绍自己是她的夫君,一时心情大好,一身冷意收了起来,转眼又变成了温润如玉的佳公子。
“她是沈某明媒正娶的夫人。”沈令安走到孟竹身边,伸手握住她的手,补充了一句。
李婶原先被沈令安吓得出了一身冷汗,经孟竹安抚之后好了些,此刻见沈令安恢复温和,一颗心才算真正放了下来,忙道:“沈大人和沈夫人一看便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孟竹莞尔,她看向沈令安,道:“夫君,街上的灯已经亮了,我们走吧。”
孟竹说完,便拉着沈令安往前走,她是真怕沈令安一个不爽就大开杀戒。
沈令安看了眼两人的手,唇角微微翘了翘,其实孟竹的担心实在是多余了,此刻的沈令安别说大开杀戒了,连半分杀意都没有。
两人走到街上,街上热闹非凡,四处都挂起了灯笼,五颜六色、形状各异的花灯,看得孟竹眼花缭乱,整颗心都被吸引了。
沈令安护着孟竹走到一个卖花灯的小摊面前,看了一圈后,发现并没有自己想要的,他掏出一锭金子放在那老板面前,问道:“你这儿可有未上色的花灯?”
那老板一见到沈令安出手如此阔绰,连忙从身后拿出好几个未上色的花灯,形状也是多种多样的,顺便还将颜料和画笔都拿了出来。
沈令安看了孟竹一眼,挑唇道:“夫人等我片刻。”
说着,沈令安拿起画笔,便在那灯壁上画了起来。
沈令安低头作画的模样实在是好看,灯影幢幢中,但见他鼻梁高挺,眉目如画,光是一个侧脸,便可以轻易夺取女儿家的芳心。
不知不觉,小摊周围已经围了一群人,有男有女,但大部分都是年轻的女子,一个个目光闪闪地盯着沈令安看,有几个的眼神颇为直白,就差没直接上前与沈令安搭讪了。
沈令安拿的灯笼是一个极普通的圆灯笼,但等他画完之后,却惊艳了全场,只见灯笼上,一面画了一对男女,女的走在前面,牵着男子的手,正回头看向男子,之所以惊艳,是因为这一男一女画得极为传神,两人都是姿容无双的人,眉眼间的情愫似乎可以从这灯壁中传出来。
而另一面,则画了几簇翠竹,惟妙惟肖,清雅无双。
“夫人,可还喜欢?”沈令安将灯笼递给孟竹,唇角含着温柔的笑意,孟竹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湖似被投入了一颗石子,荡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孟竹怔怔地看着他,不敢相信这是沈令安会做出来的事,在她的印象中,他从来都是高高在上、霸道强势的人,偶尔的温柔也是昙花一现,想到他,便会想到波谲云诡的朝堂,似乎只有那些争权夺势、明争暗斗的朝堂政事才会跟他扯上关系,而这等温柔小意的儿女□□,是万不会发生在他身上的。
过了好一会儿,孟竹才低低道:“喜欢。”
声音轻而柔软。
是真的喜欢,明知不能再为他动心,但仍忍不住喜欢这样温柔小意的他,就像她曾幻想过的他。
围观的人这才发现那灯臂上的男女就是面前的这一对璧人。
果真是男俊女俏、赏心悦目,可惜了围观的一众怀春的少年少女,一个个都没了机会。
孟竹提着那盏花灯回去后,整个人都有些晕晕乎乎的,似乎身旁的沈令安都没有那盏花灯吸引人。
沈令安沐浴回房后,看到孟竹坐在桌旁,目光还直直地看着那盏花灯,他不由失笑,“这么喜欢?”
孟竹沉默了片刻,指着那画着翠竹的一面灯壁,面色有些纠结,“这个图案……有些眼熟,很像……”
孟竹欲言又止,她实在不想说这个图案很像她绣在某一样东西上的图案。
沈令安俯身凑近她耳边,略带揶揄地问道:“你的xiè_yī吗?”
轰的一下,孟竹的半张脸都酥麻了,她面色通红地看向沈令安,见他漆黑的瞳孔中藏着揶揄的笑,“当日你留下的xiè_yī,为夫一直妥善保管。”
“……”孟竹羞窘地想要找个地洞钻进去。
沈令安却趁势含住她的唇,轻轻地舔了舔,孟竹整个人如遭电击,一下便酥软在他的怀里。
“该歇息了。”沈令安轻声说道,将孟竹抱上了床,不过许是因为明日要回京,倒也没有再闹她,只拥着她入睡了。
第二日一早,一辆宽敞豪华的马车已经停在了门口,要带回京城的东西并不多,不过是一些衣服和几本医书,还有一些常备的药。
那些医书孟竹早已能够倒背如流,她本身便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又来来回回看了好多遍,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