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么?”
可语抬眼一看,见面前这人相貌粗犷、一身布衣,目光澄澈似牛眼一般,年纪约莫三十出头,只道是附近的农夫,便问他:“你是什么人?”
那人道:“在下韩千胜。”
☆、心动
可语听他口音不是中京这一带的,忍不住又问一句:“你是哪里人?”
韩千胜道:“在下是从容国来的。”
可语颜色微变,嗔道:“我最讨厌容国人了!你快走开,别站我面前!”
韩千胜愣了一会儿,道:“你兄弟战死了?这可不能怪我!我又没参军,仗不是我打的,跟我有什么关系?他们攻下凉州之前,我就已经来这里了。再说了,两国征战从来就没什么对与错……”
可语愠道:“要不是你们这些该死的容国人,他们就不会去辛州避难。不去辛州,就不会遇到那什么太子、郡主,哥哥他……唉!”说到伤心处,肩膀激动得颤抖起来,神色悲恸不已。
韩千胜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奇道:“什么‘我们’、‘他们’?什么‘太子’、‘郡主’!?”
可语懒得答她,只在那哀叹。
韩千胜见她一副伤痛欲绝的样子,憨笑一声,道:“我不知道你遇到了什么倒霉事,不过你四肢健全,性命犹在,身子还是好的。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叹什么气?你要是有什么冤仇要报,大可告诉我,只要不是江湖上的顶尖高手,我都可以帮你对付他。你看我,来琴国一年多,跟人比武不下二十场,却只赢了一场。各大门派没有不嘲笑我的,我还不是活得好好的?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你要有志气,像我一样乐观处世……”
可语听说他跟人比武只赢了一场,嘲笑道:“你这点本事,就在我面前夸口!脸皮真厚!”
韩千胜连忙道:“我虽然败多胜少,可跟我交手的都是各门各派里一等一的高手!神光派、千山派、红叶帮……算了,谅你也没听过,你不晓得那些人有多厉害!”
可语道:“你也只躲这里睡觉,跟我吹吹牛,有本事去跟我师傅过几招。”
韩千胜如何肯输了气势,急忙顺着她的话问道:“你师傅是谁?”
“中京赵元温!”可语把头一昂,骄傲地望着他。
“赵元温!?那我可不是他对手……”韩千胜抓了抓耳根,一脸尴尬。
“等等!你说他是你师傅!?这么说你是他的弟子。你起来,咱俩切磋切磋!”这韩千胜什么都不在意,只是痴迷武学。他从容国远道而来,就是为了与中原武人切磋交流。虽然败多胜少,却丝毫不以为意,想着总有一天自己能胜过这些人。他见可语是赵元温的徒弟,立时来了兴致,心里痒痒的,非要跟她比试。
可语道:“我只学了几个月,什么都不会。”
韩千胜见她身形单薄,怎么看都不像武林高手,“唉”了一声,登时泄了气,道:“那你跑出来作什么,还不回去好好学?这么好的师傅,上哪儿找去!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小时候要是有赵元温这样的师傅,现在肯定早就超过那些人了!”
可语转头望向平静的湖面,不再言语。
韩千胜感慨道:“你这般容貌,笑起来一定赛过天仙。可惜你总绷着脸,可惜啊,可惜!”
可语仍不理他。
韩千胜见这么个美人一脸哀色,不觉同情起她来,心想自己从小到大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女子,要是能看她笑一笑就好了。可怎么让她笑呢?自己可从来不会逗女孩子。他苦思冥想,终于想到个法子,便对可语笑道:“姑娘,你在这里等着,我拿个东西给你看!”说罢,双足在地上轻轻一点,纵身跃起,使出轻功,朝远处奔去。一眨眼的功夫,人已飘出丈许。可语心头一惊,再凝神望时,已不见他身影。
☆、只为一笑
可语在湖边等到日落,不见韩千胜回来,心想:“天要黑了,他该不会是拿我寻开心吧?”于是站起身来,骑上马,到附近一小镇住下。次日一早,又来到那石头旁,干等一日,依旧不见韩千胜回来。
“哼!果然是耍我玩!”可语捡起一块小石子,扑通一声扔进湖中,忿忿地走了。
她回到住处,睡了一觉,醒来时天已大亮,打开窗户,但见碧空万里,阳光明媚。可语心头郁闷消去不少,暗想:“再去瞧瞧,这是最后一次。”
于是又回到湖边,等了一整天,眼见红日西沉,韩千胜仍没有回来。夕阳洒下,将大半湖面映得通红。美景当前,可语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心里满是失落和孤独。天地悠悠,自己将往何处?
茫然间,身后忽然扑的一声响,好像有什么东西重重掉在地上。紧接着便是一阵喘气声。可语转头一眼,只见韩千胜四肢伸展仰躺在草地上,胸膛剧烈地起伏,嘴里喘着粗气,脸颊、额头、颈部满是汗水,显然累得够呛。
“你……你回来了!你去哪儿了?”可语大吃一惊,心底隐隐生出一丝喜悦。原来他并没有骗自己,只是耽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