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必行,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当初你选择信我会灭裴王府和霄白才与我合作,我可曾给过你承诺?酹月,你终究不过是个无知的女人,你以为霄白死了,摘星楼势力被我削减了,你就能接近云清许?”
“你……”酹月气得说不出话,只能喘息。
段陌却笑了,他说:“朕感激你当年通风报信告知逆党在的村庄,只是你不该傻到以为这就是个邀功的理由企图换云清许一命,你可知道,朕可要叫云清许一声‘皇兄’?”
酹月瞪大了眼。
“我朗月当年的皇长子的命,可比你值钱的多。”段陌冷笑着走进她,掰起她的下巴,“朕本来不准备杀你,谁让你不安分,居然向云清许告密!”
“你……谁让你安排杀手伏击亲兄……谁让你居然想后日早朝联合墨云晔陷害楼主和裴言卿……”
“呵,朕与他根本不是血亲。”
酹月咬破了嘴唇恢复了些许甚至,她的眼睛居然又有了点光辉。她嘲讽地看着段陌,吸气道:“你还笼络墨云晔……企图、企图让裴言卿当质子……半路伏击,他是你亲兄……你还与段茗不伦……让段茗给裴言卿下毒!你本想用摘星楼牵制裴王府……可是、可是发现又给自己找了个兄弟,哈……居然是货真价实的皇长子……段陌,你收不了场了吧……可怜,你这皇位可是来之不易……”
段陌脸上的神情很奇特,似乎是猫见到了濒死的老鼠后突然发现老鼠其实是个鼠王一样,他冷笑:“你还知道得真多。”
“多谢……”
“本来今日我就可以杀了他的,就因为你,让他逃脱!”段陌似乎是到了气头上,眼里迸发的血色光芒点燃了他整张脸,他脸色阴沉地挥挥手,手下侍卫的刀就划破了酹月的脖颈。鲜血直流。
酹月的眼睛瞪得泛了白,僵直了。她的最后一眼没有看段陌,没有看自己的伤口,甚至没有看天,看地,她的目光是投向霄白的——她终究是被人下了药才束手就擒,她是摘星楼的酹月呵,多少江湖中数一数二的高手死在她的剑下?皇宫的侍卫察觉不到的,她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呢……
霄白被突如其来的真相恍了神,呆呆看着酹月对着自己笑了笑。那笑容里七分是憎恶,两分是嫌弃,还有一分,是怅然。她当然知道,她之前那番话是说给谁听的,不是段陌,而是她霄白。
酹月致死都是睁着眼的,眼里有一抹不着痕迹的疑惑。霄白突然发现自己不怎么讨厌这个女人了,她记得她和自己一般大小,本来学功夫应该是一起的,可是她有师父,师父只带她一个,酹月就跟着冥阁阁主学。几年之后她还是一个米虫混混的时候,她已经是让江湖人望之却步的摘星楼酹月,色艺双绝,手段凌厉。酹月似乎从没要过什么奖赏,她霄白在楼里横行霸道的时候,她只是幸灾乐祸等着楼主责罚她,然后一次又一次地失望。
这样的人,难道只是为了个情字?
这种感情,霄白觉得恐怖。而让她更恐怖的是她刚才说的话——四年前屠杀小村庄的是段陌,裴言卿的毒是段陌让段茗下的,段陌还与墨云晔有勾结,要在后天让裴言卿当质子,让云清许……她从没想过,墨云晔他可能是敌非友!
“陛下,这女人的尸体要不要处理一下?”侍卫问段陌。
段陌稚嫩的脸上浮现一缕让人毛骨悚然的表情,他冷笑:“不必。朕已经不需要遮掩,才敢在光天化日处理她。”
霄白听了手脚冰凉——不需要遮掩的意思,是所有的面具与伪善和乐都已经没有必要,也就是说,真到了这三个qín_shòu过招的时候?
事到如今,霄白只有一个念头,墨云晔不一定可信,这个消息一定要让云清许知道,不然她真的想象不出后天事情会发展成什么样子……
段陌和侍卫近在眼前,她卯足了这十几年练就的三脚猫功夫,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离开花园。如果可以,她想连呼吸都给省了,只求不弄出一点声响……
“谁?”段陌的侍卫还是警觉了。
霄白浑身都凉透了,她不敢动,只呆呆立在那儿等死。
“陛下……”一个怯懦的声音响了起来,从另一侧走出一个宫女,哆哆嗦嗦地靠近段陌,“陛下,奴婢只是刚刚送药给裴王爷,正好……路过……”
霄白偷偷舒了一口气,趁着众人把注意力集中在宫女身上的时候悄悄离开了花园。
***
一出花园她就急急回云清许的房间,还没到房间,就在半路上遇见了他。
“师父!”
“霄,”云清许看到她似乎松了口气,他皱眉道,“你必须先离开这儿。”
“为什么?”
“为你的安全。”
“我不要!”霄白急急抓着他的衣袖道,“师父,墨云晔未必可信!我、我刚才听到了,村子的人是段陌杀的,裴言卿不是病是中毒,是段陌……”
“你先离开这儿。”云清许不闻不问,只是语气坚决,“霄,等事情一了,我带你回青云,我们……成婚。”
“我不要回去!”霄白气得口不择言,“为什么每次大事我都被隔绝在外?我不要回青云,我也不要和你成婚!我……我的事情,我自己做主,师父,我不是小孩子了!”
云清许沉默了。霄白的怒火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