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政,一时间叛乱四起。林音功夫卓绝,一人挡叛党无数,血洗摘星楼,而后才坐稳了楼主的位置。白遥却叛出了摘星楼,据说是要退隐了。
而这已经是几天之前的事情了,退隐的白遥居然找上了裴言卿,大大咧咧地往堂上一坐,说要取代董臣的位置,在裴王府谋个好差事。
“你为什么不想待在摘星楼?”白天的时候,霄白曾经这么问过他。
白遥把玩着手里的玉笛,半晌才笑了,他说:“我查了楼主身世,还查了朗月真正的皇长子去处,这是楼主很久之前就怀疑的。如今楼主不在了,林音继位,我走也是他的意思。”
“为什么?”
白遥挑眉:“不走,等着死么?”
林音念着师兄弟情意,才给的一条叛出的路。假如他再不知好歹留在摘星楼当他的阁主,那才真的是玩命。
末了,白遥摸了摸她的脑袋,轻声告诉她:“小白,你没了师父,我没了阁主之位,摘星楼又换了楼主,从今日起,摘星楼真的是天上的星星了。凭咱们两个的是再也碰不到摘星楼了。”
“摘星楼会消失?”
“不,它会是江湖传说,神出鬼没。我们已经出来了,就难再找到它。”
结果,一个杀手的小头目在裴王府里当起了管家。
霄白今夜辗转无眠。
她在房里柜子中翻出了一张纸,上面写着清隽无比的几行字:
霄:
为师这几日有事外出,你暂且待在朗月都城。我不会去皇宫,你放心。我带上了林音和其他人,你放心。我此行是去肃清酹月在青云勾结的一些江湖事宜,
不会有危险,你放心。
四句话,三句是用你放心结尾的。
这就是……她的师父吗?霄白揉揉眼睛,鼻子有些发酸,只片刻却笑了,有这样的师父,多好。他一字一句的你放心,肯定是怕她孤单一人胡思乱想。那么贴心的一个师父,等哪天他漂泊累了,应该……会回来吧?
叩叩——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霄白胡乱把纸一叠,警惕地望向门口——这是朗月皇宫,哪个人来不得通报?更何况这是三更半夜……
终局(下)
门外,是裴言卿,拿着壶酒,笑靥如花。
霄白有些诧异,呆呆看着裴言卿笑得一脸不怀好意样儿,警惕地把拳头扬了出来:“你干什么?”
裴言卿勾勾手指:“找你救命。”
“啊?”
***
朗月皇宫的夜静谧得很,霄白跟着裴言卿一路走,脑袋还是一片混沌。
今非昔比,这宫里现在可谓是他裴王的天下,他要行走还真没有一个人敢拦的,后宫也如是。霄白紧紧跟着,倒想起了白天才知道的一件新鲜事儿。她本以为云清许失踪了,裴言卿会是登上皇位的那个人,哪里知道这只狐狸是怕了皇位纷争,卯足了劲儿把皇位往别人身上推,更有甚者,他把身上的兵权都给解了,自己偷偷拟了一道圣旨把自己贬成了个没实权的逍遥王爷,光明正大改了国印。这一切是当着朝中大臣的面做的,却也无一人敢反对,人人都知道这没兵权的裴王曾经做出的事,没人敢质疑。就连新皇都默许了。
新皇不是裴言卿,不是云清许,听说他是朗月的大皇子,叫段清。
霄白也曾见过这新皇,他比裴言卿长了几岁,长得威武有力,不像是个好惹的主。只是这个不像是好惹的主却对裴言卿忍让到了让人发指的地步,当着他的面拟自贬的圣旨他都没有吭声,这一点霄白很是好奇。
于是,她偷偷去看了,翻墙的。
结果,被抓了,还是被新皇亲自抓的……
霄白于是了然,这皇帝,居然会武,还是高手……
一不做二不休,霄白当时是挺直了脖子视死如归,却不想听到新皇压抑的笑声,还有他那一声:“霄姑娘,别来无恙?”
霄姑娘,这称呼在皇宫里可不多见,一般的人都称她为一声公主,知情的便称小姐,姑娘二字她可是第一次听到。她呆呆看着笑意盎然的新皇,问他:“你认得我?”
新皇微笑道:“我认得你十多年了,可是你不认得我。”
“你认得的是段茗吧,”霄白咧嘴笑,“我是霄白。”十多年,理论上听说她应该在摘星楼过日子,怎么可能有缘见到这大皇子?
新皇的眼里有几分宠溺,结结实实把霄白吓了一跳。
他笑道:“云清许身边影卫有三,林音一个,肖守一个,还有一个你不曾见过的,便是在下,算起来,你该叫朕一声师兄。”
霄白护着自家下巴干笑。
新皇见她这副样子,笑得有些忘形,戏谑道:“怎么,不信?”
“……信。”
自从从梦中醒来,她已经被告知了许许多多匪夷所思的事情。摘星楼,云清许,很多很多模模糊糊的东西被人一件件提起,有时候明明记不得什么,却也知道那便是事实。如今看来,她虽然不是段茗公主,但好歹有了个当皇帝的师兄!
“那,其他师兄呢?”白遥,和林音呢?
新皇却沉下了脸叹了口气,他说:“林音承了楼主之位,朕与白遥,肖守,还有一些前楼主的心腹被逐出了摘星楼。”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