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压根不理,只加快了脚步。
这么冷漠。
白木染冷哼一声,却发觉眼前的景色好像有些不太一样了。
前方的树丛渐渐变成了自然的绿色,再往前走几步,便听见一阵风过山林的沙沙声,只见眼前一片绿意莹然,却是一大片竹林。白木染凝神去看,却见此时已走入了一个山坳里,竹林深处似乎还有清泉流水之声,总算有些像是活人能待的地方了。
不出意料,穿过竹林,路过一股清泉,眼前出现了一方小院,几间竹制的房舍。
但也有意料之外的。
竹屋门口,竟蹲着两个年轻的小丫头,并几只麻袋,几个包袱。
“小姐——”
“小姐回来了!”
两个丫头几乎同时看见两人,都兴奋地从地上站起迎上来,两个丫头都生得极好,一个很是可爱,穿着黄衫,脸也圆圆,眼睛也圆圆的,鼻头也圆圆的,微微有些嘟着的嘴也圆圆的,活像个搪瓷娃娃,另一个则穿绿衣,长得格外秀美,明眸皓齿,额心端端正正地生了一颗暗红色的美人痣,行动之间颇有风韵,犹如美人图中的仕女。
这样两个妙人竟然只是丫鬟?
白木染暗暗有些可惜,又想,该不会是这白衣女子去哪里抓了两个美人故意来折磨吧?再想到自己那一张十年的文契,愈发觉得十分可能。
至此,这白衣女子在白木染心中,已变成了个十恶不赦还变态至极的恶毒女子。
“将东西收起来。”
白衣女子依旧冷冷。
“是,小姐。”两个丫鬟异口同声,竟一点没因白衣女子的冷然而受挫,反倒是高高兴兴开开心心地拿起……地上的几个大麻袋?
“你们拿得动吗?要不要帮忙?”
白木染好心地开口。
那几只麻袋看起来像是装了极重的东西,也不知究竟是什么,走近一闻,却似有淡淡药香。白木染还未伸手,就见那两个丫鬟轻轻松松地将其扛在了看似羸弱的肩上,压根就没搭理想要上来帮忙的白木染。
白木染瞪大眼睛,这才发觉,似乎所有人都自动自发地将自己给忽略了?
“喂!”
白木染从来都认为自己是极为讨喜的性子,一张嘴能把死的说活,活的再说死,不然在朝阳观也混不到今日,可自从遇着这个古怪的白衣女子之后,白木染却发现,好像自己还真是踢到了一块铁板上。
——而且还是一块冻成了冰的铁板!
不知是否白木染的怨念终于被那白衣女子感知到了,她走至门口,突然又转过头来,冷冷的眼眸盯着白木染,话却是对那两个小丫鬟说的。
“去给她找身衣裙换了再让她进门。”
“……”
衣……裙?
不错,她白木染就是个女扮男装的女子,但这么多年以来,她的师父,还有道观中的那么多师兄,他们没有一个人看出来,白木染也自信自己装男人的功夫无人可超越,所以,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
那两个丫鬟倒也直接,在包袱里找了半天,竟然真的翻出一套衣裙。
“拿着。”
是那个可爱的圆圆脸的丫头递给白木染的。
白木染见她长得可爱,便忍不住想要逗她说话,便笑嘻嘻地问她:“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难道叫……”
“什么?”圆脸丫头果然上钩,一脸紧张还以为自己真被猜中了名字。
“你一定叫圆圆。”白木染一本正经,“或者小圆。”
“你才叫圆圆!”
圆脸丫头气得不轻,一旁的清秀丫头也忍不住捂着嘴笑了起来。
“白芷,茯苓。”屋内突然传来个清冷冷的声音,一下便打断了三人的嬉笑。那两个丫头本还一个在恼一个在笑,听得这一句,都立刻收了脸色,继续去搬门口的东西,看也不再看白木染一眼。
原来一个叫做白芷,一个叫做茯苓。
白木染一个人无趣,又朝那圆脸的丫头做了个鬼脸,那圆脸丫头狠狠瞪她一眼,头也不会地进了屋子。
……真是可怕。
想到那个白衣女子诡异的功夫和山坳外那一片毒窟,白木染决定还是暂时先乖乖听话。但她抱着衣服却突然想到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那女人让她换了衣服才许入门,那她要去哪儿换衣服?难道就站在这大门口换?
哼,换就换。
反正都是女人,看一眼又不会少块肉,更何况她敢脱,她们敢看么?
将手中衣裙搭在竹篱笆上,白木染就真站在门口解了腰带,开始脱衣。先将外衣脱了,再将垫在肩上的两块累赘扔了,露出单薄的肩,精巧的锁骨,纤细的腰身……如果不算腰间突出的那一小个布包的话。再脱了里衣,又露出两条光溜溜白花花的胳膊,既然要换女装,胸上围着的白布也是碍事了,白木染便将那白布一层一层解开,也扔了,再里面便是一件嫩黄色的,只绣了一支浅淡兰花的肚兜。
白木染可没想到,那白衣女子还真就不是一般人,就在她站在大门口肆无忌惮地脱衣服的时候,那白衣女子却已在屋内解了覆面的白纱,站在窗口,双眸冷冷地盯着白木染。
当然,她的面上既不会有什么毒疮疤痕,也不会有什么黑痣或者猪鼻漏口。
白衣女子肤色白皙通透,眉目生得极为冷艳,鼻峰秀挺,唇却极薄,更显冷情,的的确确就是个能颠倒众生的美人。
“小姐……”
两个丫头很快忙完了,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