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
秦政也觉得整日呆在行宫颇为无趣,在问清地点后决定出去看看。许铭在工部任职,派到平苏府担任船厂主事,顾韶说去看看他的船厂,秦政这才认为可行。
到船厂后顾韶才发现许秀儿也在,只是秦政从马车上下来,她就躲起来了。看完船厂,秦政也很惊叹:“本王一直不知大琰的造船工艺已如此高超了,许大人,你有功劳。”许铭单膝跪在那回话:“这是平苏府船厂一任一任主事积累下来的经验,臣不敢称功。殿下,我们这船厂,如今造的船都运往内陆江河,我们这船龙骨如此结实,实在,有些可惜…”
秦政还在兴头上,随口问:“为何可惜?”
——“若朝廷能应允将平苏府的船放入大海,任它们去往海那边的国家,让海上贸易更加繁荣,那才是物尽其用。”
他话音落,秦政顿时敛了笑,起身甩袖:“时辰不早,本王回宫了。”一行人恭送他,快要上马车时,他突然转身指向顾韶:“你呀,一直想着算计本王!我们来此是为何,先生不要忘了!想筑海港,能是那么轻易的事吗?我们现在真用得着去想那么远的事?”顾韶不紧不慢的回他:“殿下,在平苏府建海港,乃是利在千秋之事,越快越好。如今朝廷内约是无人敢提此事,待殿下离开平苏府,这事约就永远不会有人再提。如今天赐良机,殿下,就真的不想做这件事吗?”
秦政有些不解的看着她:“有时候,本王真看不透你。不过和你共事,总能让人感觉,感觉很有精神头,譬如这来平苏府赈灾,以前本王在京里,根本不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所下的令是否真有益于百姓有益于大琰,可如今,你让本王实实在在看到了,做一个好的当政者,真能切实改善百姓的生活,他们也会真心实意感恩戴德拥护你。就会让人觉得,付出有回报,且回报丰厚,也让本王明白,何为天家职责。做这些事,比京里的权斗有意思。可是先生不要忘了,若我们不能达成所愿,这一切都将不复存在。本王现在赐你特权,你若觉得修筑海港一事与我们现在所谋之事并无冲突,你就去做。去做吧,去吧!”
顾韶头一回觉得这人竟有些可爱。
见顾韶去而复返,许铭松了口气跪下行礼:“先生…”顾韶欸了一声扶起他:“我可担不起你这礼,要折煞我也。你…妹妹呢,让她出来吧,一起说说话。”
三人一齐在船陈ド嫌昧松牛许铭被人叫走后,许秀儿拍拍她说道:“我带你去个地方。”说完扯着她的衣袖就往廊上走去。这船厂结构复杂,随着她走了一阵又爬了好长一截木梯,抬头一看,仿佛伸手能触到天上的流动。这可真美啊,俯瞰下去,这平苏府规划整齐,民屋鳞次栉比,拐个弯风景又有不同,有寺庙有工坊,人们在大街小巷穿行,这初夏的风光真是美不胜收。远远看去,仿佛能看到海,微风拂来,心旷神怡。
顾韶靠在那仰头看着天,闭眼感受刚才看到一切,好久没这么轻松的感觉了。许秀儿告诉她,这是防火塔,因船厂都是木材,必须时时防火,隔不久就有人上来探查。两人靠在那惬意的看着天,许秀儿转眼大方瞧着她,指指她的左脸,问:“怎么了?”顾韶摸摸面具笑:“小时候被火烧到了,我小时候也不能说话。”
许秀儿摸了摸她的面具,意思是安抚,这让她莫名想笑,可许秀儿一脸温柔,末了用手势说:“我听说你要让夏大人在埭浦县筑海堤,就猜到你可能是想修海港,你真了不起。”
顾韶被她夸的脸红:“我只是提建议,一切决策都不由我,这哪就了不起了。”许秀儿摇摇头:“平苏府地处优势不比江宁差,只是江宁是前朝遗留的海港城,这一朝,除了被发配的李大人,就再也没谁想过再修一座海港城让其与江宁遥相呼应,让这一片的百姓富足。你本来以不管,但你一来,就想到了这件事,筑海堤免百姓受飓风侵龚,修海港让百姓日子更好过,你比那些只知官场谋一亩三分地的大人们强太多,是真正心中有天地的人。”
这女子的远见卓识让顾韶惊讶,看来许公东真的把女儿教得很好。她有些奇怪:“听闻你父亲最疼爱你,你怎么一直在平苏府没去永安?”此时许秀儿笑得有些孩子气:“离皇城越近越不自在,我自幼受伤,父亲怕我再卷入莫名的纷争,特意将我留在平苏府,我也喜爱这里,这里的一切我都喜欢。”顾韶起了戏弄之意,欸的一声:“这里的夏大人你也喜欢。”
许秀儿脸上并未有羞涩之意,只是敛了笑意,无奈的叹一声,用手势告诉顾韶:“父亲在平苏府的威望颇高,这里的学子也大多受他资助,夏大人老家就在埭浦县一个小村里,他来平苏府时,书院不愿收他,是回来看我们的父亲让书院收了他,又嘱咐府里管事要一直给钱银资助。他那里时时来府里与三哥谈论学问,每每必高谈阔论。三哥说,他确实有些才华也有些想法,但为人太执拗,后来就渐渐与他疏远。在他进京赶考前,他向我许诺,若中状元,必回平苏府娶我。”
说到这她突然不说了,顾韶也不急,只耐心等着,神情真挚的看着她:“我明白你此时的心情,我也曾试过太久找不到一个说话的人,忽然遇到,就敞开心扉的说,也不管对方烦不烦。秀儿,我不烦,我愿意听你说,天黑了你要还想说,我们就借着月光继续说,直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