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夏自己也被逗笑了。
不过杜思远也没指望她能多认真地听八卦,她已经近乎是在自言自语了:“唉,你说那个小男生多可怜,他一定不知道自己连最基本的性别关都过不去,心疼。”
“心疼心疼。”
杜思远白了时夏一眼,这人现在完全可以当作沉迷手机,忽略身边的友人的案例,很值得被电一电,想到这儿,杜思远又有点同情她,这个被爱情蒙蔽头脑的女人,还不知道即将面对的是什么消息。
“下个星期云起和明立来b市,你晓得啊?”这人半个月之前在群里公布复合的消息,已经被苏明立远程教育了一个多小时,等到真的见了面,还不知道会是如何凄惨的景象啊,杜思远扔下了□□,深藏功与名地飘走了。
徒留时夏一个人在原地,为了即将到来的悲惨命运,冷漠、凄清、又惆怅。
飞机落地的那天,时夏加班,正好错过接机时间,等赶到杜思远安排的地方,已经饿得两眼发虚了,更别说一进包厢,苏明立就扑了上来,只不过今时不同往日,拥抱是没有了,耳朵还是可以揪一个的。
“啊!痛痛痛!明立,放手放手!”时夏本来以为苏明立只是装装样子,没想到这个女人真的如此心狠手辣,而挚友的真谛在于,其中一个修理你的时候,另外两个只会吃瓜旁观。
真·吃瓜!等到苏明立终于放开了手,时夏怂怂地坐下了,一边用目光谴责杜思远和程云起,这两人桌子边上西瓜皮都一摞了,我的惨叫这么下饭吗?
程云起摊开手,脸上半点羞愧也没有。
“我脑子进水了才会信你!当初班聚的时候,信誓旦旦让我’相信你’,好,我信了,结果你给我整这一出,复合?!我他妈是信了你的邪吧!”苏明立气得坐不下来,一手插着腰,指着时夏的鼻子骂,“你就说吧,是不是把脑子忘在手术台上了?!”
时夏气若游丝:“不是……”
“你居然还回答我?!”她的怒火和怨气从大半个月前听到这个消息就开始累积,如今找到了出口,泄洪一样地朝外面冲去,“我都想扒开你的头盖骨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你说就你这破事儿,我去网上发个帖子,被分手十三年的好朋友在一个月内跟前任复合了,人家都会觉得你病得不轻!”
时夏态度良好,虔诚地聆听教诲。
“她!十三年前走得潇洒,现在回来了,好嘛,现成的女朋友,你就没觉得自己是备胎?!”
“明立。”在局面变得更加不可控之前,程云起开口打断了她。
苏明立察觉到程云起的眼神,她看见时夏苍白的脸色,终于意识到自己之前的口不择言,气不过地坐下了,再也没说话。
包厢里的空气静默了,杜思远打了个圆场:“好了好了,明立,时夏比你还大一岁呢,能为自己的决定负责啦,你就别气了。”
谁料苏明立又因为这句话炸开了:“我生气?我有什么立场生气?累到胃穿孔晕倒在家里没人发现的又不是我,每年过年只给自己下一盘饺子的也不是我,像傻子一样等了别人十三年的更不是我!”说到最后,她的语调却逐渐低下去,声音也哽咽了,“值得吗?时夏,你告诉我,值得吗?”
时夏闭了闭眼睛,她咽下那些湿热的情绪,探过身去握住了苏明立的手:“明立,我告诉你,值得。”
“明明这世上有那么多特别好的人,为什么就非她不可?”苏明立透过自己的眼泪看着时夏,程云起是初中认识她的,杜思远是在高中,她不是,她从小和时夏一起长大。苏明立小的时候从来就想不通,怎么会有人从来都不生气?大人们每次都夸老许家的孙女“脾气特别好”,但她知道完全不是因为这个,直到有一天,她看见时夏在空无一人的教室里挨个给盆栽浇水,脸上的认真甚至多于平日里听老师讲话,苏明立突然就明白了,她只是不在意,不在意从别人那里能获得什么,赞赏、钦慕、憎恶,都无所谓,这些东西在她眼里可能还比不过一片叶子,所以她能活得好像一阵风。而归子佩,那个女孩子,简直是时夏的一个劫,天空中自在的气息被狠狠摔掷在地上,沾染上尘土,再也轻飘不起来,当时的苏明立不知道这到底算不算一件好事,后来她知道了,不是。
时夏抹去了她的眼泪,声音轻缓却也坚定:“她很好。”
最后散的时候,归子佩早就等在了外面,苏明立送时夏出了酒店,半个眼神都没有给坐在车里的人,她眼睛还红着,鼻音也重:“我反正是不管了,你自己选的。”
时夏好像又看见了小时候那个一脸不服输的女孩子,她给了苏明立一个拥抱,说:“谢谢。”
“别谢我。”苏明立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就是不去看时夏。
“明天我把子佩带来一起吃个饭吧。”
苏明立撇了撇嘴:“那你别指望我给她好脸色。”
时夏看出她态度的软化,笑着说:“好。”
“所以,”归子佩斟酌了一下语言,“我就名正言顺了?”
时夏的心情很好:“对。”她不希望自己的爱情不被朋友认可,她想让归子佩没有任何反对地站在她旁边。
“那你要不要也名正言顺一下。”归子佩目视前方,俨然是认真开车的好司机模样。
“嗯?”时夏不解地偏过头。
“这周末我们公司有个聚餐。”她捏紧了方向盘,并且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