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有些低沉,与那晚在图书馆中的声音极为相似,莫莉竭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才能继续坐在他的面前,用尽量平稳的声音回答他道:“我不想和您再争论这个话题。请问,我可以离开了吗?”
贝寒不置可否,默默打量了她片刻,突然问道:“莫莉少尉,你心里一定在想我是在仗势欺人,是吗?”
莫莉没有回答,她的态度已经给出了答案。
贝寒继续说道:“既然这样,那叫我们假设你的控告成立。按照舰队法规,我该受到的处罚是逐出基地,并处以三年的化学阉割。针对现在联盟和改造人之间的紧张局势,战争随时可能爆发,身为天狼战队的指挥官,我不可能被逐出基地,那么,我能受到的处罚只有三年期的化学阉割。”
莫莉一直沉默着,身体却开始隐隐战栗,无论她多么用力握紧了双手,都无法控制住这种从内到外的战栗。
“如果你坚持要求得到公正,我可以私下接受这个惩罚。”贝寒将身体靠向身后的椅背,冷漠地看向莫莉,“少尉,你现在已经有两个选择,要么,原谅我,要么,惩罚我。不过,在你做出选择之前,也请你检讨一下自己的行为是否存在过失,如果我没有记错,当时是你先对我做出了暗示……”
“我没有!”莫莉涨红了脸,愤怒地为辩解。
贝寒坐在那里,神色从容,“你有,你在我面前****了嘴唇,这个动作带有强烈的暗示。而且,”他抬手指了指自己的颈侧,不紧不慢地说道,“你还主动咬了我这里。我有充足的理由相信,你当时的拒绝只是出于羞涩,而不是你的真实意图,不是吗?”
莫莉并不是一个善于机辩的人,极度的愤怒之下,更是连话都要说不出来。她一连深吸了几口气,才能发出嘶哑的声音,“好的,我检讨,是我的不当行为叫您产生了误会,我为此道歉,这样总可以了吧?”
贝寒看了看她,淡淡说道:“请你保持冷静。”
莫莉双唇紧闭,没有再说什么,只撑着座椅扶手站起身来往外走去。到门口时,紧闭的房门迟迟不开。莫莉再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转过身来愤怒地问道:“你还要怎样?”
“莫莉,”贝寒面容平静,淡淡说道,“你哭了。”
莫莉这才意识到自己脸上不知何时有了泪水,她用力擦拭了一下脸颊,冷冷地看着贝寒,问道:“将军,哭也不可以吗?还是说这也会叫您产生误解?觉得我又在对您做什么暗示?”
贝寒微微皱了皱眉头,沉默了一下,接通了尤利安的通讯,“尤利安,过来一下。”
房门终于打开,莫莉毫不犹豫地冲了出去,差点和门外的尤利安撞个满怀。尤利安忙侧身避让了一下,客气地问道:“莫莉小姐,您没事吧?”
莫莉只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放声大哭起来,根本不敢和任何人说话,她掩饰地低下头,也不理会尤利安的问话,只急匆匆地往外走。尤利安有些诧异,怔了一怔,刚要去追莫莉,身后传来了贝寒的声音,“算了,尤利安,不用追了。”
尤利安转过身来看向贝寒,有些无奈地提醒道:“将军,莫莉小姐好像哭了。”
贝寒撩起眼皮看了看他,淡淡答道:“我看到了。”
尤利安本来还想再说些什么,可看到贝寒已经开始工作,张了张嘴就放弃了。他正准备离开,贝寒却突然又叫住了他。贝寒的目光仍停留在面前的虚拟屏上,漫不经心地说道:“尤利安,你还是去送一下她吧,我想以她的智商,她可能会选择走回去。”
贝寒料得没错,莫莉还真是没有乘坐任何交通工具。尤利安开车追上她的时候,她已经走出了一个街区。尤利安降下了悬浮车的顶篷,坐在车里招呼她道:“莫莉小姐,上车吧,我送您回去。”
莫莉对尤利安的招呼充耳不闻,仍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大步向前。尤利安无奈,只能开着车慢慢地跟在她后面,直到看着她走进了新训部的学员宿舍,这才轻轻地叹了口气,在通讯里向贝寒报告道:“将军,莫莉小姐已经回到了新训部,她不肯上车,一路走回去的。”
贝寒只“嗯”了一声,没说什么。
此刻已经过了晚饭的时间,尤利安看了看那些从宿舍大楼走向教学区的学员,犹豫了一下,又道:“我想,莫莉小姐今天晚上可能会拒绝去上课。”
贝寒口气淡漠,“尤利安,她的授课教官会记录她的缺勤情况。”
“好的,我明白了,将军。”尤利安调转了车头正要离开,却意外地发现莫莉又从宿舍楼内走出,顺着人流转向教学区,显然是要去上课。
莫莉是在等电梯的时候改的主意,她想自己回去宿舍能做些什么,是要再偷偷大哭一场吗?可她在刚才回来的路上已经哭过了,除了把眼睛哭得干涩之外,没有解决任何问题。而且,生活还要继续,她不能在不小心踩了一坨****后,再围绕着****不停地打转。她要做的,是赶紧躲开那坨****,然后尽快忘记他。
是的,贝寒就是一坨臭****,莫莉暗暗和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