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条法则是，时间穿越者空间受限，空间穿越者时间受限。”

“您还是直接说具体点吧。”楚西文笑道。

“我这还具体了呢？要是现在是文言文的时代，就更简略了。”店主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打了个响指，两瓶纯净水出现在桌面上。他先咕咚咕咚喝了两口，才继续开讲。

“前半句已经很明显了，就是说时间穿越者被限定只能在一个空间世界内旅行。后半句稍微难懂一些，是说空间旅行者在一个世界内的时间是有限的。”

“有限的？那是多久？五年？十年？还是几十年？”楚西文一边询问，一边上下打量店主。

店主知道他在想什么，说：“你又看不出来，瞎看什么？我在这个世界三十多年了。有个儿子都结婚了。”

“你是奔五十的人啦？这可看不出来。真的，不骗您。”西文说的是实话，眼前这店主看上去四十出头，可不想已经有孙子的人。

“今年四十。”店主见楚西文惊奇的双眼，略微有些不好意思，补充道：“我结婚很早。”

穿越你也要遵守基本法律啊，婚姻法肯定犯了。西文腹诽道。

“您的意思是，对空间穿越者的时间限制是三十多年？”

“误会了。这个时间限制，是一世。”

“一世？一百年？”

“不一定。一个人的一世是指从出生到死亡的时间，个体有差异，没有确定的数字。如果身体很差，活不过二十岁，是一世。寿命很长到一百好几，也是一世。”

他看了看楚西文，说：”如果不小心附体到一头猪身上的话，二十年就是一世了。“

你才是猪。你下辈子去别的空间附体到猪身上。西文暗暗骂道。

“以你现在的眼界，可能觉得旅行者逍遥自在，可以经历很多世。”店主忽然叹了口气。

“听起来挺有意思的。似乎你们还可以选择转世的时间啊，这一辈子没意思了就转呗？不爽就再转。”

“话是如此，但如果一个人只能在一个世界的不同时间上旅行，或者一个人只能在一个世界待一世，却是被限制住了。即使时间旅行者想去别的世界看看，或者空间旅行者想在某个世界多待一阵，也是做不到的。说到底我们不过是在时间囚笼或者空间囚笼里讨生活罢了。终生都是生活在枷锁之下的，普通人忙于生计，虽然受生活所累，却感受不到这种枷锁，而像我们这个高度，感觉却是实实在在的了。”

“照你这么说，如果时间旅行者去不了别的空间，那这个世界的第一个时间旅行者怎么来的呢？空间旅行者周旋于不同空间，那第一个又是如何产生的呢？”西文想不明白。

“你这个问题问得好。”店主鼓掌，但是回答不能让人满意。“我也不知道。我的引路人没有告诉过我，或许他也不知道吧。我那时还没你这么机灵，没想到问这个，一心准备着去异空间呢。”

“不过呢，活得久了，自然会思考一些所谓终极的问题。我们为什么存在？从哪里来？到哪里去？有什么意义？到了这个世界，我又有了一些新的体悟，倒是可以给你讲讲。”

“在现代物理学，基本对这个世界如何产生的已经达成共识，一切的开端嘛，就是所谓的‘宇宙大爆炸’。在爆炸发生之前，是不存在时间和空间的。这两个词从爆炸开始的那一刻才有意义。”

“你想说什么？”西文并不太喜欢物理，有些头大。

“其实我并不认为，我以前经历的世界和现在是同一个宇宙。但我觉得这个理论很有意思，我怀疑对于我们这些旅行者来说，也有一个‘爆炸点’。在那不可追溯的开始，时间空间是一体的一个存在，后来崩塌成无数的空间。从那以后，才产生了旅行者。”

店主看看西文一脸不解，继续解释道：”每个空间产生的同时，同时在其中便产生了最初的时间旅行者，然后他可以在时光长河上遨游，通过引路人的方式使数量增长，但由于意外总会发生，所以群体也不会太大。而最初的空间旅行者，本身可能就是极小的空间粉末。“

“粉末？没有生命么？怎么演变成生物的？”

“如果最初那个存在是一个生命体呢？”店主紧盯着他。

西文咽了一口吐沫，说：“好吧。你的意思我懂了。在古早古早以前，混沌未开，有一只大猪，呃，好吧，有一个巨人，这样好听一些，它有一天崩了，变成了无数空间，存在于每个空间里的生命力化成了这个空间里的第一个时间旅行者。崩解时有的块头太小太小了，就直接变成生命体，也就是空间旅行者。是这个意思？”

“rig！当然了，这也只是区区一家之言而已了。”店主从没和人说过这些话，不禁有些得意。

“好吧，怎么有点盘古开天辟地的意思呢？我再问一下，每个空间产生之初，只有一个生命，时间旅行者，算他是巨人生的吧，免得和第一条法则矛盾。然后呢？以地球为例，现在这么多人怎么来的？”楚西文心道，这是什么狗屁理论啊。

“空间旅行者进入某个空间了，然后可以遇上嘛？”

“无尽空间，每个空间都是浩瀚无边，这样也能遇上了？这个假设的成立需要空间旅行者穿越的时候，恰恰落在那一空间的时间旅行者附近。而且……”他嘲讽地看看店主。“而且，这两个人必须是异性才行。”

“举一反三，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