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没有人来烧药铺子,当然没人来烧了,所有的一切全都是荀命编出来的,就是为了能有地方睡宿觉,第二天早晨荀命起来跑到大街上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早晨起来当然得先吃早饭,更何况昨天晚上也没吃饭。
到那里吃呢?荀命决定先到奇货居逛逛,奇老板要是开口请荀命吃饭,荀命绝对一次也不推辞,咱不冒那个风险,奇老板要是不开口请荀命吃饭,那荀命就给他来点儿暗示,就这么决定了。
“奇老板,生意可还兴隆啊?”奇货居二楼,荀命笑呵呵的问道。
奇谷道:“托客官您的福,买卖还算过的去。”
“这么早就起来开店,您可真是辛苦,吃了饭没?”
奇谷道:“还没来的急吃呢。”
“噢,我也没吃呢,要不咱哥俩儿先找张桌子吃一顿?”
奇谷道:“我正忙着算账呢,您自己吃吧。”
“算账,这么家破,这么家破,这么家,破,破,破,破,破,能有什么帐可算的?”
奇谷呵呵笑道:“我这家破酒楼需要算的帐太多,一整天都算不完。”
荀命一把夺过账本道:“这有何难,我来帮你算。”
“不兑水的透瓶香,四两一碗,一碗十二文钱,四碗一斤,一斤四十八文钱,三十斤不兑水的透瓶香,三十乘以四十八等于一千四百四十文钱,糖醋鲤鱼一百一十文钱,汤爆双脆一百一十文钱,烤鸭一百二十文钱,兑水的透瓶香,四两一碗,一碗四文钱,五碗二十文钱,不兑水的透瓶香四两一碗,一碗十二文钱,七碗八十四文钱,这些都加在一起。”
“一共是一千八百八十四文钱,嗯,帐算完了,不过你也不用太敬佩在下,在我们那三尺之童都能算出来,算数比我好的车载斗量不可胜数,在下不过是微末之才而已,惭愧,惭愧,真是愧煞人也。”
奇谷道:“既然已经把帐算出来了,那就请您把帐结一下吧。”
“嗯?结账?结什么帐?”
奇谷道:“昨天您走的匆忙,想必是忘记了结账。”
啪,荀命一巴掌拍在柜台上,怒道:“我特意做了整整一晚上的法术,耗费了我许多元神,折了我三年阳寿,帮你躲过了这一场火灾,我是费心费力没有讨着好哇,你是忘恩负义,过河就拆桥,你的良心让狗给吃了。”
奇谷道:“你根本不是管神仙,你是个招摇撞骗的神棍,本来我以为找不着你了,没想到今天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你快把帐结了,饶你这一回,不然,就叫你横着出去。”
“卸磨就杀驴呀。”
荀命双眼圆睁指着掌柜的鼻子破口大骂道:“好你个忘恩负义之徒,我好心好意帮你,可你却恩将仇报,世上怎有你这等狼心狗肺的人,也罢也罢,把你的打手都叫出来吧,我们决一雌雄,我拼着性命不要,也得烧了你的店,我要在你的店里燃起熊熊大火,烧哇,烧哇,你,我,还有这个店,同归于尽,尽管动手吧,我豁出去了。”
泼皮破落户,惹不起这种人呀,奇谷仔细一想,为了不到两千钱不值当拼命,道:“得,得,得,这回算我栽了,昨天那顿算我请的,还请客官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的眼前。”
“这你可管不着,我乐意来就来,我现在饿了,你得请我吃早饭,不然我就在城里到处说你忘恩负义过河差桥。”
这时候高凤也起来了,从昨天喝醉一直到现在才酒醒,掌柜的就让他住在三楼包厢里,高凤下了楼正看见荀命和掌柜的正在二楼说话,高凤问道:“荀兄弟,你和掌柜的这是在干嘛呢?”
荀命道:“高大哥,你来的正好,掌柜的非要请我吃饭,本来不想吃的,怎奈盛情难却推辞不得,既然高兄也醒了那就咱们仨儿一起吃吧,嗯,还是昨天挨着窗户的那张吧。”
三人坐定,荀命把菜谱给掌柜的道:“你是东家,你先点菜吧,吃了这顿饭咱们大家都是朋友,以后若是遇到什么事儿只管说一声儿,当兄弟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多点儿,别跟兄弟客气。”
对待荀命这种人,奇谷实在没办法,打一顿,怕是不管用,打死,又不知道荀命什么来历,再惹出大麻烦,还是且忍一时之气先点几个菜静观其变,翻开菜谱,点了一个最便宜的菜。
荀命又把菜谱给了高凤道:“高兄,也点几个爱吃的吧。”
高凤接过菜谱点了四个菜两斤酒又把菜谱给了荀命。
荀命要了一碗牛肉面,放得双份牛肉,挑起来望着掌柜的那张痛苦的脸慢慢的吃起来。
荀命吃完面道:“等我日后富贵了,一定天天请你们吃酒喝肉。”
奇谷道:“我怕等不到那一天了。”
高凤道:“为什么,你是不是患了绝症?”
三人吃完,掌柜的继续回他的柜台上算账,荀命问高凤道:“你今天都打算干嘛呀?”
高凤道:“我打算去冀州投奔我义兄童鼎。”
“童鼎?童鼎是谁?厉害么?”
高凤自豪的说道:“我义兄童鼎,字彦亮,与我同乡,善使是一口六十斤镔铁截头刀,武艺不在我之下。”
荀命道:“既是好汉,便当结识,代我向你义兄问好,此去冀州路远,你的盘缠够不够?”
高凤道:“盘缠还有些,应该够了,我有宝马日行千里,估计两三天就能到冀州。”
荀命道:“行,但恐荒野处无法投宿,你等会儿,我去给你做点儿干粮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