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命的，赶紧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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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央带子，靠在墙上，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一开始还担心，本来自己已经死定了，怎么请了假的蓝毛还上赶着搭进来，就差没喊她快跑了。

可混乱的群架一开始，她就明白了。这些链子哥，打得毫无章法，一起上，都不是蓝毛的对手。

上官瑾的身姿，她记得的。转学生转学来的前一天，在地铁上，那个行侠仗义的小侠女。

这种四肢回暖的感觉。

好像封印了一整个冬季的溪流，春风里徐徐解冻。

血液再次在周身游走，恍若死而复生。

她虽然勉强抑制住了哭声，眼泪却啪嗒啪嗒滚落。

也不知过了多久，地上爬满了链子哥一号二号三号n号，周围隐约有着血迹，仔细一看，非常可怕而且肉麻，是被打落的牙齿。

蓝毛好像收工了，往她这边走过来。

宋央抬手擦了擦眼睛，却发现蓝毛脸上露出错愕的神情。下一秒钟，她感到自己整个人被钳制住，脖子那里隐隐有寒气。

整个羊顿时有点懵。

“放开她。”上官瑾淡淡地。

耳后响起胖大海抖抖索索的声音，“你你你，你到底是谁？”

也不知这货方才躲在哪里观战。此刻又为了什么要跳出来。

“放开她。”上官瑾还是非常平静。

宋央感到脖子上的寒意更重了几分，有一种锋利的感觉抵在脖子的皮肤上。隔着那层薄薄的组织，下边就是突突跳跃的颈动脉。

眼见蓝毛越靠越近，胖大海的声音炸起来：“你你你，你别过来！要我放了她，你得答应，以后不找我麻烦。”

上官瑾弯了弯眼睛，“以后不找。绝对不找。”

胖大海仍气喘不已：“你，你发誓。”

上官瑾扯了扯嘴角：“我发誓。”

宋央感到背后遭到猛地一推，整个人就撞进了蓝毛的怀里。身后哐啷一声，金属落地的声音，此后便是脚步声。上官将她抱了一抱，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等我一下。”

宋央转身去望，只见蓝毛不到半分钟，就捉住了胖大海，开始了大揍特揍一顿暴揍。宋央小跑过去，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胖大海抱着头哀嚎：“你说过不找我麻烦的啊啊啊啊……别打脸啊啊啊……”

“是的，以后不找，”提着他衣襟的人目光彪悍，“今天就把账算清楚。”

“啊啊啊……”胖大海没命地嚎叫。

不远处那些在地上爬的链子哥们都已经互相搀扶着爬了起来，此刻见胖大海挨揍，却都冷漠地远远观望。

“大大大大哥……”胖大海呼叫救命稻草。

他的大哥听了他的呼救，反而带着其他人，转身，一瘸一拐地，走了。

眼见胖大海渐渐地已经不嚎了，宋央心里害怕，对蓝毛说：“够了。快住手。”

蓝毛却还是疯狂攻击。宋央不得不上去拉住她。

在地上已经濒临瘫痪的人，弱弱说了声：“我错了。饶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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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下，两个人默默牵着两辆车去就近的公共自行车租赁中心。蓝毛租的那辆，已经摔坏了。刚刚也不知道她用了多大的力道往地上一掼来着，右边的脚踏都折了。

宋央上去和工作人员交涉。

“不会吧，你们家小孩子这么厉害？多大的孩子？”

“对啊，”宋央一脸抱歉，手里比划了一下，“往地上一摔，就这样了。十多岁的孩子。”

“哦……”穿制服的小姐姐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十几岁的孩子，确实破坏力蛮强的了。”

由于是来投案自首，工作人员很有好感，理赔方面，从轻处罚了。

稍后两人转的地铁回家。

蓝毛一直紧紧拉着她的手。

宋央开始还在想事情，后来反应过来，便试着挣脱。

谁知那个蓝毛，反而发狠握得更紧了。

“不要放开。”上官一脸污渍，衬衫上还这里一块那里一块，点点斑斑都是血迹，目光像是哀伤的小狼狗，“不要再走丢了。我怕死了。”

宋央默然。反正也挣不开，由她握着好了。

上了车，见她不再试着挣脱，蓝毛似乎又高兴了，咧嘴笑。

其他乘客都对她们俩敬而远之的样子。主要是蓝毛一身脏，还在傻笑，看着很像宋央从垃圾堆里捡来的疯子。

总算平安到家。

开了门，进屋之后，宋央便对上官说：“去洗澡。”

“你跟我一起去。”蓝毛还没放开她的手，“我怕你又丢了。”

“别装疯。”宋央抬手推了推她的肩，“快去吧。”

上官仿佛被这个温软的口气安抚到，依依不舍放开她的手，自去盥洗。

妈妈不在家，晚餐需要自理。

本来应该马上动手才对。可是她浑身的力气却都仿佛被抽走了一般。蓝毛一走，她就回房间去躺着，拿被子蒙着头，心里全都是后怕。

在学校养成的良好的生活习惯，让人无论多忧愁畏怖，还是到点就饿。胃部的空虚提醒她，是时候起身做饭了。她掀开房间的那扇窗，侧耳听了一会儿，蓝毛那边毫无动静，便来到厨房，动手蒸了一锅饭。冰箱里只有鸡蛋，倒也省事，直接打了，在饭上蒸了。

这样一来，十五分钟之后，就可以开饭了。

要叫转学生来一起吃。

估摸着饭差不多的时候，她掏出手机，拨号的前一秒，却又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