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己一睡不醒,她并不会为此而难过,人生自古谁无死?只是换成了别人,却有些难以接受,毕竟躺下之人是凤天启,虽无丈夫之实,却也是有着真挚的感情。
她贵为公主,却是十岁之后才回宫,自己的兄弟姐妹自然不待见自己,不然却也不会是她和亲到朱雀来,更别说朋友了。
朋友是什么?大概际古桦初次感知到朋友的滋味,便是与慕容兄妹相处之时吧?
际古桦如何能够不难过?
凤天启一病倒,宫中很快就得到了消息,凤非昔丢下了朝中之事,匆忙赶来,却在房门口之时,有些犹豫。
她知道凤天启就在里面,只是,她也会害怕,她站在那儿,美眸之中满满都是痛苦,她双手垂直,却在颤抖着,缓缓闭上了眼睛,然后再睁开之时,恢复了冷静。
凤非昔推门而入。
际古桦坐在床边握住凤天启的手腕在哭泣,而床上躺着的凤天启,则是面色雪白,毫无生气,凤非昔看着这样的凤天启就觉得有些生气,他怎么可以如此心安理得的躺下?自己身为君主来到了他的面前,他不是该起来行礼的吗?
凤非昔的眼睛那一瞬间就已经红了,她想出声责骂凤天启,可是红唇颤抖着,却骂不出一句话来,她是如此宠爱这个弟弟,又何时对他说过一句重话?
最终凤非昔还是走到了床边,默默的站着,还是际古桦发觉,她红着眼睛抬头看着凤非昔,她该是行礼的,可是她却似乎无法动弹。
“启弟他……”凤非昔哑着声音,说出这三个字,无法再接着问。
际古桦缓缓的摇了摇头,动作是如此之小,小得似乎还能给人希望。
“王爷他……”
王爷他大概会一觉不醒了。
可是际古桦还是说不出口,她干脆趴在床上泣不成声。
凤非昔心中满是悲凉,不该如此的,虽然她早已有了准备,可是到了这天,还是觉得不该如此的。
凤非昔紧紧的握住了拳头,双手颤抖,终究还是难过,她坐在床边,看着凤天启毫无生气的脸,笑了出来,只是那笑容是如此的苦涩,“启弟……你终究还是抛下了孤……”
凤天启该是醒过来的,然后用着他惯有的儒雅微笑,说着或俏皮或揶揄的话,而不是这样静静的躺着,这让凤非昔如何能够接受?
际古桦在痛哭,凤非昔又何尝不难受?她身为君主,是不该哭的,只是眼泪根本忍不住,它不受控制的就流了下来。
试诹舜耸保不知时日消逝,直到听到那人虚弱的声音传来。
“哭……什么呢?”
哭什么呢?她们还能哭什么呢?
只是这时候她们都突然反应了过来,连忙抹去了泪水,却见凤天启虚弱的苏醒了过来,他勉强睁开了眼睛,显然还想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只是却做不到。
际古桦心中大喜,连忙为他把脉。
“启弟,你醒了。”凤非昔面露喜色。
凤天启费劲力气露出了一个笑容,“嗯”一个字从他喉咙之中勉强吐出来,“我大概……还能挣扎一下,毕竟挣扎了二十几年。”凤天启自嘲了一下,可是却只是惹得两人眼泪再次流了出来。
际古桦已经松开了手,凤天启虽然苏醒过来了,可是脉搏却没有任何转好的迹象,她不知该做什么表情才好,难受得似乎被人掐住了心脏。
“别乱说话,会好起来的。”凤非昔语气轻柔,生怕吓到了凤天启一般,但是她却不敢看向际古桦,她更怕看到际古桦摇头。
“嗯,会好起来的。”凤天启像是重复着这句话,却不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一般,神色可见的迷茫,他看着这两个女子,心里还是有些开心的,到了此时,他知道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那些不舍和痛苦,似乎都已经消失了。
“王姐……我有话想要对公主说。”
自从凤非昔登基之后,凤天启再也没有叫过凤非昔王姐了,此时听到耳中,却是更为难过,凤非昔几乎是落荒而逃。
“王爷有什么要对我说?”际古桦语气里是压抑不住的难过。
“我知道,我没几天活了;”凤天启终于勉强露出了一个笑容,他深深地看着这个女子,道:“公主,你可知道我是喜欢你的……”
际古桦眼泪又流了下来,她几乎是有些埋怨的道:“这个时候再说这个又能有什么意义?”
她在这瞬间突然就后悔了,她和他本是夫妻,却相处得如同朋友一般,自己心中是更为满意这种状态,可是对于凤天启而言呢?
“我只是想告诉公主而已,没有别的意思。”凤天启很是勉强的伸出手握住了际古桦的手,际古桦反手握住了他的手,紧紧握住。
“我知道公主不喜欢我,我也知道公主喜欢陛下。”凤天启道出了他所看到的事情,惊得际古桦瞬间怔愣了一下,心中突然变得慌乱无比,“王爷……王爷在说什么?”
“呵呵……”凤天启笑得虚弱,却又带着一种洒脱的温暖,像是安抚一般,他接着道:“公主看我的时候,是用眼看的,而看陛下的时候,是用心看的,公主喜欢陛下,只是公主不敢面对这个事实罢了。”
“我……”
“公主不必急着否认;”凤天启勉强打断际古桦的话,他突然的病倒,恐怕熬不过今日,有些话他一定要说,“我并没有怪罪公主的意思,相反,我很高兴,因为陛下对你也是特别的,这是不是代表着,陛下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