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昆带领了八百多人押后,这一晚行军下来杀了上百个跟随不上队伍的战俘。此时他的人被乃蛮部大军包住,被不断压缩。
所有人都红了眼,已经分不清是杀气还是一夜未眠的血丝。
桑昆的人不断被对方砍到,战况几乎是一边倒。克烈部的人已经很久没有得到好的休息,昨夜行军一宿,已经是精疲力尽,完全是求生的本能以及军纪在维持他们作战。
虽然桑昆的人也都是精锐,战斗力不低,但本就是强弩之末的队伍,现在更没有了攻击力。可克薛吾也是逮着软的使劲揍,决定先把桑昆这八百人先给消灭掉。
前面王汗的三千队伍想要救援,但是一来阵型不好,二来他们也被乃蛮的军队阻拦住,马力又不好,冲锋也是找死。
速不台看到那队乃蛮部海右府的精骑又出动了,领队的隐约就是阿史那林磨。克烈部的人根本难以挡住他,遇到他长枪的人没几个回合就被刺倒在马下。
照这个架势看下去,也许再不到半个时辰,桑昆的人就会被彻底消灭。
而乃蛮部的整个包围圈只是围住了桑昆,可克薛吾现今的目标就是他,他很清楚桑昆的价值。可克薛吾只派出了一千五百多人进攻桑昆部,就已经是完全的优势状态。
还有一千五百多人列阵对着王汗部,王汗急于救援桑昆,派豁里矢列门带军进攻,但是被乃蛮部的一千五百多人死死抗住,根本无法突破。
另外,可克薛吾还有一千的亲兵蓄势待发。
速不台对合撒儿说:“合撒儿首领,看样子我们想要贸然进攻必然会受到乃蛮部的强烈攻击。”
合撒儿不快道:“来救援桑昆小儿已经是给足了他面子,要是还要受到昨天一样的损失,我是一定不干的!”
速不台点点头:“正是,这并不值得我们太卖命,可大汗的命令又不能不遵从。”
合撒儿叹了口气:“是啊,汗兄吩咐下了这个任务,不完成也没法交代,难不成真要和他们再干上一场硬仗?”
速不台又摇了摇头:“这倒不必。”
“你就别卖关子了,我知道你小子脑子好使,告诉我怎么办吧!”
速不台赶忙道:“这我哪敢,我也只是建议而已……”
合撒儿摆摆手:“哪里话,现在看来读点书还是有用的,你快说吧!”
速不台挠挠头,现在也由不得他们太犹豫,速不台就说道:“合撒儿首领,我看不如这样。既然他们的目标是桑昆,那我们就拿这桑昆做文章。你带军稍作前进,不需与他们接敌,只做威胁之势就可以,我带着人绕道过去先帮下王汗。”
合撒儿不解道:“王汗现在又没有受到什么攻击,救他干嘛?而且这桑昆马上就要支撑不住了。”
速不台道:“没错,其实就算我们救援桑昆也来不及,桑昆已经瓮中之鳖了。但是王汗那里有我们的王牌。”
“王牌?什么王牌?”
速不台想到现在还没有扑克牌,这合撒儿听不懂他说的什么意思。他又说:“就是那里有我们打败乃蛮军的利器。”
“哦?是什么?”
速不台微微一笑:“就是之前被克烈部虏去的也的脱孛鲁。”
合撒儿恍然大悟:“你小子果然打仗会动脑子。”
速不台道:“事不宜迟,合撒儿首领,我先绕道去王汗那了。”
合撒儿回道:“没问题,你去吧,我就在这儿先看场好戏!”
速不台打马迅速向着王汗部而去,后方的王汗脸色很不好看。他快六十岁的人了,一夜没睡,颠簸到现在,现在又要受这样的惊吓,也是够不容易的了。
草原上的风吹着他白色的发须,就像一支风中的残烛。
速不台看见了,也是心中一阵不忍,这么大年纪的人了,还打什么仗哪!
王汗看见了他十分激动,他高兴得对着左右的人说道:“太好了,吾儿铁木真派人来救我了,我们有救了!”
速不台离他稍近时停下来,下马鞠躬行了一礼,说:“见过王汗,铁木真大汗命合撒儿首领与我来助王汗一臂之力。”
王汗赶忙道:“速不台将军不必多礼,你们能来实在是太好了!我真不该不相信你们,今天的结果就是上帝对我的惩罚啊!”
速不台道:“王汗不必自责,我们当下还是赶快救下桑昆首领,击退可克薛吾吧。”
“对对对!你快想办法救救吾儿桑昆。”
速不台道:“王汗,现在的情况我们无法和可克薛吾再做决战,贵部已经十分疲乏,我和合撒儿首领人手也不多,我们只能智取。”
听他说到他们已经十分疲乏时,王汗老脸是一红,可现在哪管那么多了:“你快说要本汗怎么做吧。”
速不台说:“我希望借也的脱孛鲁一用。”
王汗听了一愣:“也的脱孛鲁?”
“正是,不出所料桑昆应该已经被俘,我想用他来交换人质。而就算桑昆首领还没有被俘,我带着他,对方也会投鼠忌器。”
王汗立刻道:“那好,古邻,你快把那个也的脱孛鲁带给速不台将军。”
古邻动作很快,没一会儿就带过了也的脱孛鲁。这个也的脱孛鲁看起来也很是不好,双手绑在身后,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被折磨得够呛。古邻这个克烈部达旦府的第二高手还是很靠谱的,他对速不台说:“有劳将军了。”
速不台看他眼睛依然炯炯有神,显然是个功力深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