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锦添一大早雇来了一群民工,乒乒乓乓地在自家宅前宅后挖起了地基。他正叽里呱啦地指挥着民工如何如何挖,黄娜从屋里出来冲着梁锦添娇嗔:“喏——姐夫,这是干嘛呀?吵死人了!”
“那天商量过的事情呀,再建几间房子。现在正在挖墙脚,吵一点也没办法。”梁锦添说着,故意逗黄娜,“妈说了,房子建成后,好让你快点招个金龟婿回来。”说完坏坏地笑。
黄娜伸手欲打梁锦添:“姐夫,你欺负人!等会儿我去我姐那里告你的状,看你不挨收拾!”
两人正闹着,丈母娘从屋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一本《白小姐》,招呼梁锦添过去:“阿添,过来帮我看看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梁锦添一看到丈母娘手里的《白小姐》,头脑就“嗡”地想爆炸:“妈,我都说这些资料是骗人,你怎么就是不相信呢。”
“胡说!上一期的诗句就讲得很准,你看‘晚来吹上广寒宫,玉台放香梦正浓’,这明明就是写嫦娥的,嫦娥那里有玉兔,结果上一期的**就是开出‘兔’的生肖。可准着呢!”丈母娘语气非常坚信。
梁锦添无可奈何,循着丈母娘的手指处,看到那么一句诗文“绿阴茅屋两三间,院后溪流门外山。”梁锦添心里可苦在着了:我的娘呀,我可是个学理科的,你叫我怎么弄得清楚这诗词写的是什么玩意!但是,总得想个办法应付一下老丈母娘呀!于是,他就胡乱编造:“这诗句写的是房子前后的景色。房子后面水沟里会有什么呢,有老鼠呀!这诗句里面暗示的应该是老鼠。”梁锦添说完吐吐舌头,他自己都佩服自己瞎掰的本事。
一旁的黄娜对着梁锦添,偷偷地竖起大拇指,两人会心地偷笑。丈母娘已经完全沉溺在《白小姐》里,根本没有注意他们两人的表情,手里捧着《白小姐》,嘴里不断地念叨着:“房子……老鼠……房子……老鼠……”一边说一边走回了屋子里。这个老太婆对**彩太痴迷了!但是,一家人拿她也没办法,只好由着她。用黄焕的话说:“妈都一把年纪了,你总得给她有个精神寄托吧,免得她闷得慌。再说让她研究研究《白小姐》,多活动活动大脑,可以有效预防老年痴呆。”
梁锦添拿好东西准备出去,问黄娜:“我今天请假,等会要去办理一下这建房屋的手续,你到时间上班了吗?我开车,要不要顺便送你?”
黄娜坐进车里,狐疑地问:“姐夫,这车哪里弄来的?还不错,挺舒服的。”
“你记得我的那两个结拜兄弟吗,其中块头比较大的那个,绰号叫‘老癫仔’,有印象吗?”
“哦,是那个‘兵哥’,对吧。”黄娜很快就想起周砚兵。
“对,就是他。最近他炒……”梁锦添差点说漏嘴,“吵吵嚷嚷地好开心,不知道做什么生意赚了蛮大一笔钱,换了一辆宝马车,好不风骚!这辆旧途观就没办法再入他的法眼,所以他把它送给了我。”梁锦添说到后半句话时,难掩得意神情,好似发大财是他自己。
黄娜一脸羡慕:“哇,这个兵哥好土豪呀!”
梁锦添接过话匣:“哎,你最近到底有了固定的男朋友了没有?妈可是希望你嫁给一个像兵哥这样的土豪呀!你可别让她老人家筹建了二十几年的招商银行没有效益回报呀。”
“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追我的人不少,但是没有一个是有感觉的。”黄娜先是不屑,然后嬉皮笑脸,“我就是喜欢姐夫你这样的。”说到“姐夫”那两个字的时候故意稍微停顿了一下,小姨子明显在撩拨姐夫啊!
梁锦添反击:“哟哟哟,还会说‘无价宝’、‘有情郎’,书没读过多少,还挺会卖弄啊。”接着换上正经严肃的口吻,“我都成为你姐夫好多年了,你还说这样的话,别老是还把自己当成学生时那样任性。”
“梁老师,我错啦!”黄娜故意怪声怪气地回答。
梁锦添叹着气,向黄娜诉起苦来:“哎!当初多亏你,让我认识了你姐姐。你姐是个好女人,能娶到她是我的福气。但是,你姐嫁给我这么多年了,我没有办法让她过上舒适的日子,还是让她这么劳累奔波,我感到很惭愧。虽然你姐嘴巴上不说,但是我知道她心里有怨气。她经常会说起周砚兵怎么怎么有本事,而我做人的差距怎么就那么远。她就差点没有说出‘自己当初瞎了眼’这样的话。”
“姐夫,你想多了吧!我怎么没有看出像你说的这样悲惨呢。”黄娜一脸疑惑。
“你姐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可能也像你现在这样想,总以为有了爱情自然会有面包。然而,人的**总是填不满的,特别是有了比较之后,就更不愿意满足现状。到你们美容院做美容的人,大多数都是些有钱人家的女人,你姐在耳濡目染之下,对物质方面的需求已经变得越来越高。我感觉到她变得虚荣、势利。”
黄娜默不作声,内心翻腾。平日里看到的姐姐和姐夫还是很恩爱的,想不到这表面美满的背后竟然还隐藏着如此无奈。再看看眼前这个男人,曾经俊朗的面容的确已经略显沧桑,写上了些许憔悴。想当年,自己情窦初开之时,是多么地迷恋这位老师,这个男人。虽然自己没能俘获这个男人,好在肥水也不流外人田,让他最终成为了姐姐的男人。至少现在每天都可以见到他,知道他是否温饱,知道他是否开心。只要看到他过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