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想骂一下那司机到底会不会开车,车窗里已经探出一个熟识的脑袋——就是他之前想到的好兄弟周砚兵!刚才梁锦添还犯愁着怎么去找周砚兵呢,现在他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就像一个人瞌睡时,恰好又遇到了枕头。哎呀,运气来了真是想挡也挡不住呀。
“老臭虫(“老臭虫”是兄弟们对梁锦添的昵称),来——上车!”周砚兵对梁锦添嚷道。梁锦添这才定睛一看那车——宝马x5,虽然没坐过这类高档车,但是那车的标志还是看得懂。他立刻一头钻进汽车里,舒服地靠在座椅上。不愧是豪车!坐着就是觉得舒服!可惜车内还弥散着没有褪尽的“新车味”。梁锦添羡慕地环顾了一下车内的景观,一拳轻轻地敲在周砚兵的右肩膀上:“老癫仔(“老癫仔”是兄弟们对周砚兵的昵称),这车是你新买的?”
“嗯!”
“你换车就像换衣服一样!”梁锦添一脸羡慕地问,“才几天没见你,什么时候又换的?”
“才买不到一个月。”周砚兵得意地回答,“宝马x5豪华版,100多万。怎么样,还可以吧?”
梁锦添挪了挪屁股,又靠了靠背:“当然爽啦!托你的福,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坐进豪车里呢。”
周砚兵问:“去哪?回家吗?我送你。”说着就开动了车子。
梁锦添心里一喜:正求之不得!刚还寻思着如何开口问周砚兵借钱呢。他不露声色,心里高兴,嘴上却说:“不用送了吧,我拐个路口就到家了。”但紧接着又说:“不过,上我那里喝两杯也可以,这不,刚买好了菜。”
周砚兵答道:“今天不行,等会儿我还有应酬。不过,明天可以。明天不正好是星期六嘛,小胡子(“小胡子”是兄弟们对钟一鸣的昵称)也应该休息,明天叫他一起,我们老地方聚一聚。已经有一段日子没见小胡子了。”
“那行啊!不过,你要尽快跟小胡子说好,他好像现在又升官了,要见人家官老爷可要提前预约呀。”梁锦添说道。
梁锦添正说着,周砚兵已经拨通了钟一鸣的电话,叽里呱啦地说了一通,说完挂断电话,对梁锦添说:“已经跟小胡子说好了,明天下午5点半晚餐时间,老地方——神农阁土家菜馆聚餐。明天我让朋友把我们经常去的那个大包间留给我,我请客,我们把家属都带上,明天好好乐一乐。”
梁锦添非常抓准时机地问道:“大老板,最近赚大钱了?买了豪车,又请大餐!”
“赚是赚了点,但很大部分都被拖欠着,还没有得到手,不过,近段时间总的来说还比较顺利。”周砚兵接着笑问,“你怎么样?刚才看见你从彩票店里出来,中大奖了?”
梁锦添答道:“哪有那么好命呀!福利彩票,慈善事业,随便买几注,能中奖当然好,主要还是献献爱心而已。”顿了一下,梁锦添面露难色地接着说:“不过,兄弟——我最近的确遇到点麻烦,正想找你帮帮忙。”又顿了一顿,接着说:“你手头松动的话,可不可以借些钱我?”说到后面借钱的话时,声音小得像蚊子叫。
“没问题啊!”周砚兵想都没想就爽快地答复了梁锦添,“你想要多少?”
梁锦添没想到周砚兵这么爽快地就答应借钱给他,他暗自寻思:这小子换了这么好的车,最近肯定大发了一笔,应该可以问他多借些,但是又担心狮子张大口,会引起周砚兵的疑虑。
正在梁锦添心里左右盘算的时候,周砚兵伸手从后排座位上扯过一个黑色的小包,塞到梁锦添的怀里:“20万,刚收回的一笔款项。够不够?如果不够,我明天再打款给你。”
梁锦添拉开皮包拉链,往里面瞟了一眼,果然是一扎扎的百元大钞!梁锦添有点不相信地问:“这些钱真的借给我?我之前借你的3万元还没有还呢!”
周砚兵一拳擂在杨锦添的左肩膀上:“你说的什么话呀!咱们是好兄弟,还跟我这么见外!拿去先用着,什么时候有了钱什么时候再给回我。”
正说着,车子已经到了梁锦添住处的路口。梁锦添搂着那包钱,千恩万谢,下车道别。周砚兵还追着一句话:“别忘了明天神农阁土家菜馆聚餐!”
梁锦添急忙回到家里,把菜丢给了丈母娘,自己抱着那一包钱躲进了房间,他打开包包,瞪大眼睛,仔细地数着:“一、二、三……二十”,共有二十扎,一万元一扎,总共有20万元。这么多的现金,梁锦添还从来没有摸过。梁锦添赶快又把钱塞回包包里,他环视了一下房间,心里盘算着该把钱存放在哪呢?要是老婆回来发现了这么大一笔钱,怎么解释呢?放这不行,放那也不妥。最后决定:趁老婆没回来之前,拿到银行自助存起来为最最上上策。于是,他又背起包包,跟丈母娘找了个借口就溜出去了。
俗话说无债一身轻。由于背负十几万元的债务,梁锦添这几天来心里烦得像被猫抓一样!有了周砚兵救急的这二十万元钱,暂时缓解了他的债务危机。梁锦添顿时感到心情无比地舒展,舒展得像一只充满了氢气的气球,轻松呀!
晚饭后,老婆还没有回来,梁锦添又开始津津有味地看起了世界杯球赛。不过,他可不敢再下注赌球了。然而,这球离开了赌,杨锦添看着看着感觉索然无味。正百无聊赖时,老婆(名字叫“黄焕”)推门进来,一屁股瘫在沙发上。“哎哟,我的妈呀!今天客人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