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说她的那两位祖母,皆活到八十多岁,且貌如中年,无病无疾,被时人称为神仙,现已经过世几十年了,观这二位,年也不到四十,如何自称是她们的旧相识?”
她想着又抬眼望去,早不见了两位村妇是身影,当时心下疑惑。后面那带刀男子走过来问:
“主人,你没事吧?”
郑娴对她身后的男子答了一声“无事”,便转回了身。她望着地面上那些横七竖八躺着的,他们自己人的和圣灵教人的尸体,对男子说道:
“先把他们在附近就地都掩埋了,回去后再派人来把自己人重新安葬!”
她走到那些死者中间,蹲下身去,望着已经倒在血泊中的一个女子,默然无语。她掏出巾帕,轻轻地擦拭女子的面容,整理死者的衣衫。
过了一个时辰,带刀男子同其他的几人,把所有的死尸都搬移到几个挖好的坑里掩埋了。
他们忙完后,郑娴让他们稍作休息,然后众人骑上马,赶着拉货的马车,乘着黑夜向西行去。
第2章又到长安
第2章
郑娴他们行走了一晚上,直到第二天太阳升起,才到长安城外。郑娴骑在马上,叫过身后的带刀男子。
“飞虎,在城外先住下,明日我们再进城。”
“主人,城内不远就有我们自己的客栈,您再忍耐一时,等进了城,再休息怎样?这里的下处哪能比得上我们自己的舒适?”
郑娴十分萎靡地坐在马上,她对飞虎说话时很是倦怠:
“我现在很困乏,随便找一家住下就行。”
飞虎遵从了她的意思,在就近找了一家稍干净的客栈。几人连着行了一天一夜,人困马乏,用过早饭,便关门睡下。
长安城宽直的大道两旁,绿树成行,每个里坊的坊墙又高又平,面向市街的门楼高大气派,林立的店铺一个比一个大气华美。
街道上车水马龙,热闹繁华,熙熙攘攘的人们出没于市井中,穿行于大道四方的城门坊门中。穿着奇装异服的番邦人士和长相各异的人们随处可见,有的操着异地口音,有的说着与长安本地一样的话,但听上去还是有些异样。
郑娴带着她的随从,骑马或驾车,行走于川流不息的人群中,这里的景象与她三年前来时的一样——繁盛丝毫未减。他们走在宽广的街道上,从那些建造气魄高大的府宅前经过,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驼队,以及路边一个挨着一个的店铺,听着店铺门前各样的吆喝声。当然,当郑娴骑马走过时,也有许多人的眼睛在看着她,看她从他们身旁行过。飞虎勒住马,转头对她说道:
“主人,到了!”
看左面是一家宽敞的客栈,客栈门首匾额上有四个鎏金大字“意隆客栈”,门前早有掌柜迎了出来——昨天飞虎已经派人通知了他。他等郑娴下了马,对她恭敬地施了一礼,说:
“主人,房间已经给您收拾好了!”
“白掌柜,辛苦你了!”
郑娴随掌柜进入客栈,飞虎他们三人随在其后。余下的几个伙计由客栈伙计领着,把装货的两辆马车,从另一旁门拉到客栈后院去了。
郑娴进到里面,环视一圈,见客栈内喝酒吃饭的客人满座,里面布置得整齐雅致。掌柜引她向前面的楼梯走去,这时忽听一个男子说话很快的声音传入:
“你二位住了六天,还欠着三天的房钱,这样出去,我找哪个要房钱去?”
郑娴转头看去,是客栈伙计在柜前拦住了两位女子说话,又听前面那个穿青白色衣衫的女子说:
“等我们找到了我爹爹,我会把房钱一文不少地付清的。”
“你说得好听,一文不少?出了这门,我还能找得到你们吗?你们要出去,也得把这三天的房钱先给了,这房间,我会给你们好好清理着。如果你们没有钱付这房钱,也要有个什么物事抵押不是吗?”那个伙计说。
“掌柜,这是怎么回事?”飞虎问道。
“这位小姐,在六天前和她父亲住到本店,她父亲先给付了一天的房钱便出去了,到现在还未回来找她们。这小姐后来虽又交了两天的房钱,但还有三天的住宿钱没有付清。”
飞虎听了看向郑娴。
“让她们去,所欠的房钱记到我身上。”郑娴向着伙计说道。
她说完就往楼上走去,刚登上两梯,又听到有人说道:
“这位小姐,我看你们主仆二人,是从外地而来,想必你们的盘缠已经用尽,住客栈房钱又这样高,这样哈,我家离这儿不远,你们先到我家里住下,然后再慢慢等你爹回来。我啊,不会向你们收房钱的,还给你们每天两顿饭吃,饭钱也不收,如何?——放心!我是本分的良善人,还吃斋念佛呢,不会骗你们的!”
郑娴停住上楼的脚步,回头打量了一下,那个走到两名女子跟前说话的客人,眉头一皱,心想:
“这二人未经世面,倘若被这男子诳去,岂不被他害了?”
她就转过身面向着楼下的那两位女子和客人,对掌柜和伙计他们吩咐:
“以后,她二人在这儿的食宿费全免了,她们要是愿意,就在后面给她们找点儿活做。”
郑娴说完这才上楼进房去了,而大堂里那转过身的小姐和丫鬟听了她的话面上露出感激之色。年轻的小姐对那好心的客人施了一礼,又对伙计说了一遍刚才所说过的话,就和丫鬟出客栈去了。
受前天的惊吓和连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