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

无视了自己妹妹因为震惊导致睁大的眼眸，贴合德脸颊边，微笑着亲了上去。

第27章傲娇

在赵飞燕经历的那场怪梦中，她的人生被剪断在三十二岁，已是徐娘半老。而妹妹合德，则是刚过花信不到两年，就替她而死。

她用妹妹的命，换来了六年的苟且偷生。

这件事让她在梦醒后那段时间几乎天天噩梦连连，合德死前的场景她不敢去看，只听说大臣后妃连番诘问于她，太后王氏更是怒发冲冠，扬言要将她挫骨扬灰。

毕竟汉成帝死于合德的昭阳宫内，甚至扯下那层遮羞布，就是死在那张床上。

而这一切，都是她赵飞燕的错。

如果她不嫉妒妹妹的盛宠，不去寻那助兴的药物……

如果她一直相信妹妹的话，不去帮家里那帮狼心狗肺的家人……

如果……如果妹妹能活过来就好了……

在冷宫被褫夺了皇后封号的飞燕崩溃大哭

那六年，她从皇后做到太后，又从太后变成废后，看多了恭敬谄媚的眼神，听够了乱七八糟的闲言。被视为眼中钉的滋味，被人打压的感觉，从高高在上到做小伏低，一切都让赵飞燕不堪忍受。

可她能怎么办？为了生存，不得不察言观色，少言寡语，新帝生母丁太后屡次率宫姬讥笑于她，让她一次又一次的后悔，当初为何为了那区区黄金死物就向成帝力荐刘欣为太子。

帝王之座，纵然是亲生父子都有龙争虎斗，何况叔侄？

她曾质问合德为什么每次都爱跟自己对着来，合德无奈的回答言犹在耳，不是我要和姐姐对着来，实在是姐姐思虑不周。

最后，成帝还是同意了自己的意见。自以为是自己的高瞻远瞩被成帝赏识，颇有些沾沾自喜的自傲。后来才知道就连那个只会拥美享乐的昏聩皇帝都不赞同自己，是合德帮着自己说好话，成帝才同意立刘欣为太子。

自己就……那么识人不清？

泪水从指缝间肆意流淌，赵飞燕泪眼朦胧间，仿佛看见妹妹穿着一身红衣朝自己走来。

她走到自己身边蹲下后温柔的摸着自己的头发，将自己扶起来后讶异问道，姐姐怎么哭了？莫不是太高兴了？来，合德帮你擦擦泪，以后……我们定要一辈子在一起。

飞燕呆呆的任妹妹帮自己擦干净脸，在这场梦幻中，她几乎忘记了妹妹已经死去的事实。看着合德年轻依旧的容颜，飞燕怀念的表情中带着一丝笑意，她抱住合德，靠在妹妹怀里缓缓说道，念德久矣。

合德亦笑，慰以其姐，世事多恶，人情甚薄，至于余心者，惟卿耳。

听闻赵婕妤说姐姐病了，如今看来，姐姐无事便再好不过了。卫婕妤端起茶汤缓缓啜了一口，姿态端的是林下清风。

而此时飞燕脑子里想的则是，这般毫无小家子气的仪态，也真是难为她一个奴婢出身的人了。

……飞燕姐姐？卫婕妤见飞燕不出声，再次温柔的询问了一句。

同样是柔柔弱弱的模样，合德做起来就宛若天成，卫氏差的……则不是一点半点了。她曾在当朝御宴上看到过合德依偎在陛下身边，一边与陛下调笑，一边将正襟危坐，仪表端肃的许后压制的毫无还手之力，那风情万种的美态，就犹如番邦使者进贡的那种名叫波斯猫的动物，它蓬松的尾巴轻巧搔过了你的心尖，就那一下——

欲/仙/欲/死。

其实妾明白，姐姐对妾有顾虑，不肯开口也是正常的，但妾是秉承着真心来拜访姐姐的，今早姐姐未至，妾实在担心，就贸然拜访，望姐姐莫怪。卫婕妤的声音再次飘进了赵飞燕的耳朵，打断了她的回忆，这让她对这位不速之客有些恼火，听罢便开口道，就算本宫怪罪于婕妤，似乎也来不及了罢。

话一出口，她就有些后悔，自己这是怎么了？说话何时如此莽撞过？

倒是卫婕妤闻言，脸上僵了一秒，将茶碗放下后淡笑，姐姐所言甚是。

尔后两人互相沉默了片刻。卫氏再次开口，姐姐身边的掌宫换人了？眼光似有若无的打量着红罗。

是啊，是合德对我的一番心意。怎么？卫婕妤难不成也想给我推荐一个？飞燕听她这话态度更是不耐，干脆放弃了跟她打太极的想法，扯破了那层纱。

卫氏还是温温柔柔的，怎么会呢？既是赵婕妤的心意，妾也不好多说。就是不知以前的绿绮是得罪了……是犯了什么过错？

哦……你问这个啊，查出来的结果你一定要听一听，本宫觉得很是有趣。飞燕似笑非笑。

跪坐着的卫氏稍稍俯身，脸上带上了几分恭敬，发髻上的祥云白玉簪更是显得她人畜无害，妾愿闻其详。

据说……是你披香殿里的人与本宫那不成器的绿绮有了苟且，因为此事，本宫实在是觉得面上无光，不得不说妹妹的手段……真是高啊。飞燕悠悠赞叹道。

卫婕妤的神色慢慢变了，姐姐可有证据？

飞燕不语，然后半晌才盯着她吐言道，看来妹妹是信不过本宫了，那此前又何必假惺惺的说什么真心呢……卫氏正要解释，飞燕却硬邦邦的打断了她，一手挽起宽袖另一手伸向殿外，语气冷淡，请吧。

看飞燕态度骤变，卫婕妤咬了咬牙，还是起身告辞了。在走出昭阳殿前，最后叹道，飞燕姐姐……实为珍宝啊。

婕妤坐在上座久久不动弹，红罗不由得担心起来，她斟酌再三才开口，婕妤，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