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嗽了数声,怀着孕的身体脆弱的倚靠在他书房的书柜上,一边沙哑的干咳,一边,虚弱踉跄的往下滑,仿佛被抽干了身上所有的气力般。
柳寒烟。
根本不是温羡仙,奏折上也没有提到过她任何一点……
温羡仙低头,长发柔柔的流散在两颊。
望着自己臃肿的身躯。
她终于憋不住说不出的委屈,低头,把脸脆弱的埋在膝盖间,低声哭了起来。
凄凄切切的哭了许久。
当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很没用,很软弱的时候,天色也快黑了。
她用力擦了把红肿的眼眸,一个人默默站起来。
走出去的时候,她正巧撞到了刚回来,一脸诧异,英气俊美的他。
风咏絮轻皱了眉,本能的低头握住她的手,声音低沉到让她有些害怕的退后了一小步:“仙儿,你为什么不来接我,也不在房间里好好休息,你都快生了,你知道吗?”
她点头,目光却呆呆的望着他修长清瘦的大手。
他察觉出一丝异样,低头略显不安的攒住她浅粉色的袖口:“仙儿,你,怎么了?”
温羡仙低头,虚弱的咳嗽了几声后,把自己的手,从他的手里偷偷抽了回来:“没什么,没有。”
风咏絮道:“那就好。”
片刻沉默后。
温羡仙低头,小声问:“风咏絮,我问你问题,你都会回答我吗?”
这是他第一次听见她喊他全名。
诧异了一下,他很快颔首:“我会回答你,仙儿,你问吧。”
她深吸一口气,用眼眸紧紧的盯着他:“你是不是……要成亲了,你真是要娶妻了吗?”
他眼眸里划过一丝无措。
这样的感情被她很好的捕捉,她呆滞的咽了唾沫,看向他的眼神有些受伤。
风咏絮连忙道:“仙儿,你不要误会。”
她刚想无助的辩驳,说我能误会什么,白纸黑字奏折写着的……腹中忽然传来重重的坠痛。
疼痛异常。
这样的剧痛,她从没有经历过,她脆弱的半蜷着身子,抱着大肚子沉沉的坐下,双眼被泪水浸湿的模糊:“九郎,我,我好痛,我是不是要死了……还是要生孩子了……好痛啊!”
风咏絮心一乱,马上把她轻轻抱在怀里,小心的把她放在卧室的软枕上,叫了大夫和丫鬟。
她疼到泪眼朦胧,忽然就起了什么遥远的记忆。
这样的痛楚,在前世今生最深的梦魇里,总感觉也曾遭遇过。
她手一松,松开了他握紧她的手。
他的双眼有刹那的黯然落寞,却没有多说什么。
身下不断的剧痛着,挣扎着,让她本就虚弱的身体,意识与神智一点点也变得很模糊。
女大夫似乎是来到了她身边。
素雅的青衫,女子的大夫宽柔的手,替她轻轻按揉着疼痛不已的肚子。
她脆弱的剧痛之下,本能的拼命咬住唇,忽然想起他在这里,只觉得又痛苦又羞辱。
她扯住被子,痛苦的盖在身上,冷汗泠泠。
女大夫似乎是有些急,她厉声喊道:“姑娘,你用力啊,为什么不用力呢,你在和谁生气啊。真是的,人命关天的,耍什么小性子?!”
温羡仙一阵恍惚,灵魂都几乎离体般的双目呆滞。
我……能和谁生气?
谁都能和我生气,可我和谁生过气?
爸爸,妈妈,夏如斯,温红妆,风咏絮……我能和谁生气?
……谁也不行。
温羡仙可能是真的难受糊涂了,她一边默默哭着,一边承受着初次怀孕分娩天人之痛般的剧痛,一边在床榻上,莫名倔强的拼命咬住唇,没有如预想一样的大声嘶吼,反而是文静的异常,十分罕见的忍着痛。
脾气暴躁的女大夫似乎更急了,她用力拍了拍温羡仙的脸颊,大声道:“姑娘,你好好生孩子啊,你这样下去,是要难产的!还两个孩子呢似乎!大声喊啊,用浑身的力气啊,你怎么反而一直忍耐,这样忍下去孩子是会断气的……”
女大夫拍的力度可能有点大。
让她一下终于破音的大声哭起来,昔日少女轻柔如花的嗓音亦变得有些难听。
她放声哭着,他从始至终都没有说一个字,只是一直默默的注视着她,目光却从未曾她苍白汗湿的小脸上离开。
哭了许久后。
她脸上满是斑斑泪痕,他低头,又一次紧紧握住她的小手,哑声说:“仙儿,你再用点力,生下孩子好不好。”
她虚弱的没有一丝力气。
抬起眸子看了他一眼,她的手微微一颤,本能的想把手抽走。
可他却不让。
他的眼神前所未有的伤感和浓重。
他压抑的深深凝视着她的眉眼,双眸里犹如有一片翠绿的竹林在回转。
那样的华茂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