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红花澹然道:“老夫亦这么想。”
易天行道:“可是瘴琥为什么找上我?我跟蛊宗风马牛不相及。”
耶律红花讥笑道:“你以为你是碰巧遇上他的?他已经用这样的方法骗了许多人进蛊神洞了。只是那些人资质平庸,老夫看不上,所以没有接引他们,而且他们本领太差,又不够机灵,找错了路,白白丧了性命。”
易天行听得睚眦俱裂:“你就让这么看着他们死在你面前!”
耶律红花冷冷地盯着他:“你要老夫这么办?救他们,然后暴露目标,被人害死?”
易天行忽然想到一事:“那德轱儿到底是不是符公颜的弟子?”
耶律红花道:“是,不过是奉瘴烈之命拜到符公颜门下的,嘿,符公颜这小子,本事不错,就是心眼太实、不善于权谋,否则他亦是个宗主人选。”
易天行道:“以前进洞的人也是德轱儿引来的?”
耶律红花道:“那是自然。所以说符公颜太笨,不堪造就,他的弟子跑出来与别人勾结了这么多次,连蒙术都知道了,他都没有察觉,真是个榆木脑袋。不过他对老夫还算忠诚,老夫原本想让蒙术联系他的,后来想了想,还是放弃了。”
易天行却对符公颜生出兴趣,心恃:“看来这符公颜没有其他人阴险,虽然笨了点,但是可以结交。”口中却道:“前辈何以对我青眼相加?”
耶律红花沉声道:“因为你的资质犹在老夫之上。”不待易天行张口,便挥手止住他插嘴:“听老夫说完。老夫这些年来,一直在物色你这样的弟子,可是老夫不能出去,蒙术亦受到监视,行动不便,更重要的是,资质上佳的少年万中无一,老夫本已放弃希望,谁知老天有眼,让老夫可以遇见你。”
易天行终于无法忍受,起身施礼:“多谢前辈厚爱,不过在下已经有师承,不能改投别派,请前辈见谅。”
耶律红花怒道:“你可知道,蛊神经正本已经被老夫毁了,老夫不教你解蛊**,你便死定了。”
易天行大声道:“在下亦知生命可贵,不过大丈夫有所不为,在下不打扰前辈清修,告辞了。”怒气冲冲地转身便走。
耶律红花连忙喊道:“慢着。”
易天行停下脚步,却不回头:“前辈还有什么吩咐?”
耶律红花叹气道:“我们可以再谈谈么?”
易天行闻言一酸,生出英雄迟暮的感叹,回身坐下,轻声道:“前辈请讲。”
耶律红花道:“你真的对蛊术没有兴趣?”
易天行精神一振:“怎么没有,我对蛊术向往已久,只是不得其门而入。”
耶律红花道:“现在机会就在你面前,你又何苦自矜?”
易天行肃容道:“叛师别投,不但是修道者的禁忌,在下本人亦向所不齿。前辈不用枉费心机了。”
耶律红花皱眉道:“你师父是谁?”
易天行道:“在下武功得自家传。”然后报了一长串老师的名字。
耶律红花怒道:“你有这么多师父,却对老夫托辞相拒。”
易天行耸肩道:“不是啊,这些老师是我在学府中的教导者,虽然教了我一些本领,但是终究算不得师父。但是申子建、天毒子、磨镜老人三位师长,虽然没有让我拜师,但是均将毕生所学传授于我,我不能不认他们为师。”
耶律红花大奇:“有这么好的事,他们不收你为徒,便将衣钵相授。”
易天行道:“来蜀州的人多半有不可告人的烦恼,可能他们不想我卷入他们门派或私人的恩怨中去吧,在下既受如此恩惠,便已经决定不加入任何门派,方不辜负众师长不收我为徒的苦心。”
耶律红花愣了半晌,颓然道:“好,老夫不勉强你。”说着往地下一拍,紧密无缝的洞壁忽然裂出一个通道:“去吧,蛊神经在里面。”
易天行望着耶律红花,道:“那是你们宗主才能参阅的秘籍,前辈真的让在下阅读?”
耶律红花怒道:“罗嗦,又没有人说除了本门宗主便不可以阅读蛊神经,本门只有不得擅入蛊神洞的门规。你现在已经进来了,老夫许可,谁也管不着。”
易天行道:“可是快过半日了吧。”
耶律红花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易天行:“活腻了,是吧?别人都在努力求生,你好像巴不得自己不治身亡。”
易天行静静地望着耶律红花:“因为在下不想前辈难做。”
耶律红花道:“快去。”
骤然一声怪叫:“师兄怎么可以让别派之人得窥本门玄秘?”一个形如僵尸的怪人凌空而下,理也不理耶律红花及易天行,径直疾扑通道。
易天行一看便猜到那人与查六郎有关,果然闻得耶律红花道:“此人便是凌山,他的徒弟查六郎你应该见过。”
易天行含笑点头:“师徒么?我还以为是父子哩。”
耶律红花闻言大笑,声音在洞穴中回荡,震耳欲聋。
凌山停下来,转身过来,恶狠狠地望向易天行,易天行微笑以对。凌山更是光火,作势欲扑,终于还是忍住,返进通道之中。
耶律红花叹道:“岁月真是个奇妙的东西,想不到凌山也能学会忍耐。”
头顶一个洪亮的声音道:“就像你这老鬼一样。如果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