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一脸惧容地走上前来:“三庄主。”
紫面大汉看也不看掌柜一眼,目光炯炯地盯着易锋寒,直似要看透他的心扉。
言九天迎上紫面大汉的目光,大声道:“你们又是什么人?”
紫面大汉沉声道:“在下铁掌银梭蔺南飞。”
易锋寒笑嘻嘻地道:“在下易锋寒,这两位是我朋友古梦涯和言九天。”
蔺南飞眉头一皱,显然不知道易锋寒三人来历,继续问道:“你们何故到此?”
古梦涯将刚斟满的酒一饮而尽,哈哈一笑:“难道我们到哪里还要阁下允许不成?”
蔺南飞怒目望向古梦涯:“你们到别的地方我管不着!这里是蔺家庄,不欢迎来历不明的人!”
言九天嗤笑一声,正欲说话,客栈掌柜便已经战战兢兢地上前打圆场道:“三庄主,他们只是路过……”
蔺南飞不耐烦地打断道:“你是不是保证他们没有问题?!”
客栈掌柜立刻闭上嘴巴,灰溜溜地退了下去。
易锋寒淡淡地道:“我们三人赶路至此,左近又没有其他地方可以落脚。三庄主未免太强人所难了吧?”
蔺南飞尚未说话,他身后一名大汉双目凶芒暴射,大喝道:“找死!”手中长枪一抖,一朵碗大枪花在易锋寒眼前绽放开来。
易锋寒三人一见枪势,便知道此着不是虚招,一个不慎,便有性命之忧,俱都动了真火。古梦涯右脚一勾桌腿,椅子一斜,单腿支地,滴溜溜一转,人已经迎向枪锋,手臂一探,已经抓住枪杆,大喝一声:“放手!”一股巨力登时寻着枪杆向那大汉逼去,那大汉只觉虎口一热,接着胸口如中重锤,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脸色苍白地撒枪后退。
蔺南飞见状大惊,那大汉乃是其得力爪牙,本领素所熟知,现在一招之间,便被重创,实在大出其所料,心中不免对古梦涯一行重新估计。他身后十余壮汉却毫不知进退,纷纷叫嚣着飞身扑上,顿时刀光剑影,映入易锋寒三人眼帘。
易锋寒笑道:“该我了。”说着身体腾空而起,飞身扑击那群青衣汉子,连环三掌,便将当先冲至的三名壮汉击倒。不过那些壮汉武功颇有些功底,见势不妙,立即散开,进行游斗,易锋寒虽然占据上风,一时间却也不能将他们尽数击倒。
蔺南飞见状知道骑虎难下,自己如果怯阵,以后势难再统率手下众人,心念及此,双臂一展,腿一蹬地,身形犹如飞鹰一般,扑击易锋寒。古梦涯连忙抢上前去,双手翻腕成环,接着平推出去,迎击蔺南飞。蔺南飞与古梦涯四掌交接,只觉如触两块烙铁,不但刚猛有力,而且滚烫发热,心中不由一惊,双掌借力一推,身体后退丈余,飘然落下。蔺南飞埋头望了望自己发红的双掌,心中一阵骇然,猛然一转身,三道银光疾如电掣、发着尖锐的破空啸声分击易、古、言三人。
易锋寒头也不回,反手一劈,将射向他的银光击落,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继续追击还在顽抗的青衣汉子。言九天端起酒杯,迎向银光,运劲一转一卸,那道银光在酒杯口上滴溜溜转了几圈,便力竭而止,跌落在杯中,发出清脆的声响,却是一支做工精巧的小银梭。古梦涯却将身体一倾,就像自杀一般,迎向银光,自至银光快要及身,他猛然将身体一翻,右手一抄,便将银梭夹在食指与中指之间,随即手一扬,将银梭掷向蔺南飞右股,动作有如行云流水,毫无呆滞之感。
蔺南飞眼见银光入目,却毫无闪躲之力,惨叫声中,右股已然中梭,深可及骨。剩余两名在易锋寒周围游斗的汉子见状大惊,其中一人暴喝着疾冲上前,势如疯虎,一副与敌携亡的样子,毫不防守,一味挥刀强攻;另一人飞身后退,来到蔺南飞身旁,用手一托,扶着蔺南飞往门外跑去,出门之前犹自不忘撒出一把梅花针。
言九天伸手拍在旁边一个桌子的边沿,将其拍得凌空翻转一圈,不待桌子落地,横臂一扫,方桌便呼地一声飞射至门口,将梅花针系数挡下。易锋寒却冷笑一声,双手交错盘绕着向前击出,将迎面劈至的鬼头刀一扣,双臂一翻一引,口中喝道:“撒手!”立时将刀夺了过来,不待那人反应,已经屈膝一击猛踢在他小腹之上。该名大汉惨哼一声,飞出丈余方才跌落下来,躺在地上不住呻吟。
易锋寒三人闻得门外马蹄声急促响起,对视一笑,也不追赶,依旧坐回原位,继续吃饭。他们旁边三桌人,那两个农民早已经悄悄溜走,剩下没有收到酒钱的小二在那里低声咒骂;商人与他的保镖草草吃完饭,望也不朝他们望一眼,急匆匆地上楼歇息去了,显然是不想惹上麻烦;只剩下那老学究,不知道是醉了怎么的,丝毫不以适才的恶斗为意,眯着醉眼自斟自饮,仿佛天塌下来亦跟他没有半点关系。客栈掌柜则苦着脸站在三人身旁,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易锋寒夹了块猪尾巴送进嘴里,一面咀嚼,一面道:“掌柜的,不用怕,我们不会连累你。打坏了你店里的东西,我们赔给你就是。你别哭丧着脸好不好?”
此时被易锋寒击倒的青衣汉子们纷纷哼哼叽叽地爬起身来,却也不敢再动手,一个个灰溜溜地走出门去。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