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成显看见易锋寒毫不防守、势如疯虎般的攻击,心中大怯,一面躲避,一面抽空去瞥蔺南飞,发现他躲得更远,心中暗骂:“没义气的狗东西!”不过却也无法可想,只得尽量拖延,以期援兵赶至。
易锋寒猛砍数十刀,刀势骤然一缓,鲁成显不由心中大喜:“到底是个年轻后生,勇悍虽然有余,内劲却不够绵长。”他虽然作如此想法,但是自恃蔺家庄的乡勇庄丁转瞬即至、自己胜券在握,却也不想跟易锋寒纠缠,免得困兽犹斗,伤及自己,心念及此,立即一个后翻,向战团之外跃去。易锋寒见状冷笑一声,右手抱刀守一,身形一转,左手掷出一柄飞刀,寒光一闪,便已经没入鲁成显背心,鲁成显登时发出凄厉的惨叫,从空中跌落下来。
躲在一旁的蔺南飞见易锋寒刀势变缓,以为拣到便宜,纵身扑上,呼的一声,便见一道寒气逼人的光芒从他面前飞过,登时吓出一身冷汗,身形骤止,双手一前一后,护住身体。易锋寒也不理他,背着张黔几个纵跃,追在古梦涯之后,向远方奔去。
纪至君与言九天却暗暗叫苦,他们分别被包览岳与蔺南山盯上,稍有异动,便会招致敌人猛烈袭击,眼见突围机会来临,谁都不敢擅动。此时古梦涯已经跑出十余丈外,忽然转身高呼:“九天!”说着扬手打出一颗黑乎乎的小圆球,扔向包览岳与蔺南山之间,不过就像没有准头一般,落地处距离二人最近也有五尺。
言九天一见那毫无准头的黑色圆球,便知古梦涯用意,不禁面露微笑,来到纪至君身边:“纪老先生……”
轰的一声巨响,将言九天的话语打断,一股汹涌炽热的气浪夹杂着几十块铁屑四散飞射,向毫无准备的包览岳与蔺南山涌至。包览岳猝不及防,只觉热浪滚滚,已经被笼罩其中,不过他也甚是了得,双臂挥舞成环,阴柔绵长的真气电射而出,形成一道气墙,将自己护在其中;蔺南山反应极快,一见火光闪动,立即飞身疾退三丈,脱出雷火弹爆炸的范围。
硝烟弥漫中,包览岳浑身衣衫残破、血肉模糊,张口接连吐出三口血来。言九天来不及把话说完,身体便如箭般激射出去,绕指赤剑化作一道赤色闪电,直劈刚刚抵御过雷火之劫、元气大伤的包览岳。
包览岳怒目一翻,阴声道:“小辈也敢欺我?!”身形一转,闪过绕指赤剑,双手一合,分别击向言九天双鬓。言九天冷笑一声,双手一分,双臂挡住包览岳的手腕处,只觉两股巨力犹如长河绝堤、银练倒挂般连绵悠长地向自己涌来,当下吐气发力,将神手功夫运至极至,双手焕发出绚丽如火的光芒,与包览岳拼起内力来。
纪至君一见雷火弹爆炸,形势大变,不待言九天说话,已知突围时机到来,当下身形一晃,掠至包览岳身旁,双掌大开大阖,犹如鹤舞鹰翔,击向包览岳头肋要害。包览岳只觉劲风拂面,身体感受到一阵极强的压迫感,心中大骇,暴喝着全力一推,便欲将言九天震开,以便闪躲纪至君的猛击。言九天一见纪至君出手,便猜到包览岳会这样做,早已经做好准备,双臂一翻一转,使出卸进之法,也不进攻,只将包览岳牢牢缠住。
啪啪两声脆响,接着传来一阵骨头断裂的声音,纪至君一击得手,身形毫不停滞,风一般掠过,向易锋寒等人追去。言九天立即将双手一推,把包览岳的尸体远远抛出,脚下用力,箭射而出,跟在纪至君身后。
蔺南飞一抖手,打出三枚银梭,高声叫道:“追!”自己却往后退去。
言九天头也不回,反手一绕,绕指赤剑绽出三朵剑花,将银梭击落,身形有如星坠,飞一般离去。
蔺南山缓过气来,怒喝一声,便欲追赶,忽闻蔺南天呼唤道:“四弟!”回首望去,只见面色苍白的蔺南天正朝他缓缓摇头,连忙来到蔺南天身旁,握住他的手,一道柔和的真气渡了过去:“大哥,好些了吗?”
蔺南天闭上双眼,徐徐点头,轻声道:“危险,不要追了。他们杀了包览岳,向大人自会出头。而且师父和妹夫那里,我会通知,嘿嘿,得罪我们蔺家庄不会有好结果,不过我们没有必要花太多力气,更勿须冒险。”蔺南山闻言一愣,也不说话,扶着乃兄向客栈走去。
蔺南飞见那十多名跟随包览岳来的士兵很是积极,跟在言九天后面紧追不舍;自己手下却没有动静,跑过来聚集在一起,全无追击之意,不由大骂道:“混帐东西,快追!把那几个小子的人头给我拿回来!怕什么怕?!你们比他们多了几十倍!”
蔺家庄众喽罗见自己庄主龟缩在后,哪里有胆量和兴趣追赶,闻言俱都暗道:“说得轻松,你自己不去?”只是碍于蔺南飞淫威,不得不高声呐喊着向前奔跑,速度却不甚快,眼见着前面易锋寒等人的身影越来越小,眨眼间已经失去了踪影,于是装出一脸颓唐的样子走了回去。
易锋寒等人全速奔驰了约一盏茶时间,易锋寒回首一望,发现身后只有十余名身着戎衣的士兵在追赶,反而功力较高的蔺氏兄弟和大队人马没有追来,那些追兵显然已经后力不继,与他们的距离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