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档子事,大家的酒都醒了,但谁也没心思说话。
他们知道颜生身份不简单,却没想到于嘉茂背景也这么硬,副导演顿了好一会儿,才试探着问:“嘉茂,你认识他们局长?”
于嘉茂半侧着脸看颜生,她正低头按手机,似乎在发短信。
“算是吧,”他淡淡的说:“他给我爸当过两年秘书。”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足够叫人消化很久了。
车内陷入宁静,再没人吭声。
颜生把今晚这事跟梁岚说了,叫她去查,然后就靠在座椅上,轻轻合上了眼。
会是谁做的呢?
她身份在这儿,圈内人没这个胆子,八成是苏家某个对头伸了手。
吸毒违法,但并不构成犯罪,顶多就是拘留,跟非法持有毒品,完全是两个概念。
对方只在酒里加料,却没偷摸塞点东西到车上,可见是想搞坏她名声,没打算叫苏家伤筋动骨。
或者说,也不敢。
他们可能觉得,这是个警告。
颜生唇角微翘,牵起了一个笑,轿车飞速前行,路灯的光打在她脸上,有种淡漠的残忍。
怎么回事,都当她是软柿子,想捏就捏?
……
陈杏子毕竟是女三号,一旦出事,剧组也有麻烦,导演组紧急开会商量对策,颜生没兴趣听,打声招呼,准备回房。
于嘉茂跟她同行,走了会儿,才轻轻问:“颜颜,你真不记得我了?”
“瘦了,没小时候那么胖,”颜生瞥他一眼:“哦,好像还整容了。”
“才没有,”于嘉茂小声给自己正名:“我胖起来之前就很好看。”
颜生忍不住笑了,笑完又问:“怎么出道的,家里边没打断你腿?”
“去求老爷子呗,他最疼我,”于嘉茂云淡风轻的说了句,又问她:“要帮忙吗?”
“不要,”颜生虽然在笑,但目光冷肃:“亲手讨回来的债,才更有意思。”
……
第二天上午,还没等陈杏子的事发酵,颜生就收到了梁岚的回复,跟钟阙前后脚。
蛋糕就那么大,该瓜分的都瓜分殆尽,再有人想改变这种格局,当然会有人不高兴。
颜生跟苏昱不一样,她还年轻,还有冲劲,让集团稳定发展的同时,也愿意换几条路走,看看别的风景。
一来二去,少不得动了别人的固有利益。
沈星会出手,就是这个原因。
他不是家主,没那么大底气,只想给颜生个警告,却不想踩到了线,惹出一场祸端。
“昨晚的事我知道了,”钟阙给她打电话,语气肃杀:“已经教训过他……”
“你教训的是你的,我教训的是我的,”颜生心里憋着一股火,不散出去不行:“就这么饶他,我咽不下这口气。”
钟阙在那边笑:“是你的脾气。”
沈星头脑灵活,人也聪明,背靠沈家这棵大树,开了家网络公司,小日子过得有声有色,没成想苏家也开始涉足这一行,他争不过,就动了小心思。
颜生没去找苏家,但当天中午,沈星就被他爸押着到苏家负荆请罪。
之前她只听钟阙说已经教训过他,真见了才知道他那话有多客气,沈星被打断了一条腿,登门时都拄着拐。
沈父上了年纪,可比儿子懂事多了,脸上带笑,先行问好,殷勤致歉。
颜生也笑了。
“事儿也不算大,不就是差点叫我臭大街嘛,”她看着目露屈辱的沈星,笑盈盈的挑眉:“你给我磕三个头,再喝杯酒,这事儿就过了。”
“你又没什么实际损害!”沈星年轻,拉不下脸:“不要太过分!”
“你要这么说,我就没办法了,”颜生目光转冷,犀利如刀:“送客!”
沈父急出一头汗,抬脚将儿子踹倒,咬着牙说:“磕!”
“爸!”沈星腿上一阵剧痛,却低不下头:“怕她干什么,沈家还怕苏家吗!”
“你算什么东西,谁给你的底气代表沈家?”颜生斜他一眼,嗤笑:“你爷爷有几个儿子,几个孙子?你又值几个钱?”
“我是我父亲唯一的孩子,苏家唯一的继承人,你也配跟我比?”
沈星听得面如死灰,忍着屈辱低下头,连磕了三下,手都给掐破了。
“这样多好,”颜生托着腮笑:“再把酒喝了,这事儿就了结了。”
她语气轻快,不像是逼人磕头认错,倒像是约了小姐妹,一道去逛街似的。
头都磕了,酒也没什么不能喝的。
沈星能猜到那里边加了什么,咬着牙喝下去,就觉一阵恶心上涌,心肺翻腾,几乎抑制不住呕吐的冲动。
颜生脸上的笑淡了。
“看吧,”她说:“这就是你给我准备的东西。”
胡说!
沈星在心里怒喊:他叫人准备的剂量很小,绝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