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个人,只怕皇帝也早已想到了,因为有所疑虑,所以还未做出定夺,因此并未开口。
长宁和苏颢到寿昌宫给皇太后请安时,齐明帝和皇后恰好也在坐。
苏颢便上前一一行礼问安。
皇太后拉着苏颢的小手不肯放,齐明帝便命人在皇太后身边增设座位赐苏颢就坐重生之世事如棋。
“真真是拔尽天地间秀气生成的可人儿,这些日子没见,这小脸越发生的秀美了。”皇太后摸着苏颢的手背说道,“那天哀家听到驸马遇袭受伤的消息,可是心疼的一夜没睡呢。”
苏颢忙道,“孙儿不孝,令皇祖母担忧了。”
皇后问道,“岂只你皇祖母担忧,母后和你父皇也心疼的紧呢。”
苏颢由衷道,“儿臣自蒙父皇赏识,钦定为新科状元,后又赐婚公主殿下,享尽富贵荣华,却于国于家无补,反令父皇母后牵挂担忧,儿臣心中实在愧疚不已。”
她说话间目光流转,仿佛清泉沁入人心,声音更是清澈悦耳,加之言语中透着一股发自肺腑的真挚之情,直令皇太后、皇帝、皇后看的眉开眼笑,听的心花怒放,恨不能捧在手心亲一口才好。
偏在这时,只见长宁轻启丹唇,冷冷地道,“驸马还是专心练字吧。”
皇后听了嗔怪地推了长宁一下,瞧你是什么态度,驸马一片孝心,给你一句话冷到骨头里去。
皇帝也瞪了长宁一眼,转而笑着对苏颢道,“朕这女儿就是这样脾气,只怕平日没少令驸马难堪,”见苏颢脸红不语,便岔开话题,“驸马的字朕瞧着已经写的很好了,怎么现在还在练字?”
苏颢回道,“儿臣现在在练写大字,一来活动筋骨,强身健体,二来也可休身养性。”
“不错,不错,”皇帝连连点头,“朕少时太傅也曾教朕写过大字,奈何朕没有什么耐心,学了没几天便坚持不下去了,哈哈哈。”
皇太后嗔道,“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亏皇帝还笑得出来。”
皇帝笑道,“朕今天开心,所以多说两句。”说到这里拍了拍大腿,叹气道,“仔细想来,已经有些日子没这样开怀笑过了。”说毕陷入沉思。
皇太后怕皇帝想到伤心事上去,忙道,“皇帝政务繁忙,还是不要在哀家这里耽误功夫的好,早些回去处理朝政吧。”
皇帝听了,回过神来,起身向皇太后行礼告退,临行意味深长地看了苏颢一眼,点点头,走了出去。
皇后对苏颢道,“太子这些日子一直病着,驸马既然进宫来了,顺便去看看太子也好。”
苏颢道,“儿臣正有此打算。”说毕站起身,与长宁一起向皇太后告辞。
皇太后道,“驸马是开心果,走到哪里都是一片喜庆,去看看太子,也给太子带点喜色,”说着摇了摇头,“太子身为国之储君,总这样不思振作可不行。”又道,“哀家后花园里湖景蜜露一树树都熟了,公主和驸马带两篮去,送一篮给太子,留一篮自己吃。”说毕命宫女去摘,“这个湖景蜜露必要现摘的才好吃。”
苏颢道,“不如我亲手去摘些,母后和皇祖母也都尝尝。”
皇太后道,“那些桃树说高不高说矮不矮,你嫩胳膊嫩腿的,万一摔着,可不心疼死人。”
长宁道,“祖母就让驸马去吧,朝政大事驸马难以有所作为,摘桃还是可以的,权当尽一份孝心。”
皇后听了,对皇太后笑道,“听听,人家都不心疼自己的驸马,咱们娘俩还在这里多情什么。”
皇太后不由笑道,“好好好,让驸马去摘桃,哀家也好出去走走。”
当下苏颢前行,长宁和皇后一左一右扶着皇太后,来到后花园,只觉一股沁人肺腑的桃香扑鼻而来,令人舌口生津垂涎欲滴涛声依旧。
湖景蜜露原是水蜜桃的一种,源起于无锡太湖之滨,汁多而甜,一撕开皮,汁水便会流出,是以有“蜜露”之美名。
宫女搬来梯子放在一株桃树下,苏颢攀上去,只见颗颗粒粒果压枝,已熟的,酡颜醉脸,还生的,带蒂青皮,坠的枝头都低了下去,她仰目看了看,拣了一颗个儿大、果实缝合线对称、果皮呈鲜艳的紫红色的桃子以手压下,转目看长宁,唤她以询问:“殿下?”见长宁点头,就把那桃摘下。
皇后见了忍不住以袖掩唇“哧”的手,靠近太后耳边道,“这驸马根本还是个孩子,连摘个桃儿也要宁儿作主。”
皇太后道,“是不是孩子不打紧,只要会摘桃就行,”说完怕皇后听不明白她意思,便向皇后招了招手,示意皇后再靠她近些,这才压低声音道,“古人云‘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其意乃是所娶新妇胸乳饱满丰腴,必使子孙昌盛……所以说驸马只要懂得‘摘桃’,便是好的。”
皇后听了,不由笑出声来,“太后说的极是,”又道,“只是摘桃也要宁儿同意,这未免有失男儿颜面。”
皇太后道,“什么颜面不颜面,只要宁儿肯让驸马摘桃不就行了,”,又道,“刚才不就是宁儿让驸马摘桃来的吗?”
这婆媳二人说着咯儿咯儿的笑成一对。
长宁站在旁边听的一清二楚,脸上不由罩上一层黑色冰霜,母后和皇祖母真的是……
等苏颢摘完桃,长宁立即带着苏颢离开寿昌宫。
“殿下,你走的太快,我都跟不上了。”
去往东宫的路上,苏颢擦着额头的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