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丢到一旁,甩了甩晕乎乎的脑袋。
蜜獾虽然对毒蛇免疫,但严重的时候也会晕睡几个小时,醒来后又是一条好汉。
江蜜跟喝了几瓶二锅头似的,酒入愁肠,一步一个踉跄,往地上一趴,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空气中开始荡漾着温暖旖旎的风,有淡淡的青草香从鼻端掠过,伴随着细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两个男人一前一后往这边走来,为首的那个背后留着一撮小辫子,黑色的胡渣扒拉在下巴处,一身黑色休闲服套在身上随意得不修边幅,原本清朗的眉目被这邋遢的气息所掩盖,荡然无存。
他边举着手中的单反拍照,边和身后的男子说话。
“喂,我说木斐,咱俩好不容易出来一趟,离开那些整天围着你玩宫斗的莺莺燕燕,琥珀标本,你就不能表现出稍微热情一点的情绪来,你看这大自然。”
他张开双手,感受迎面吹来的风,赞道:“多美啊!”
“不能。”
木斐不可置否,越过他,往前走去。
周起砚是杂志社的一名摄影师,他们杂志社下个月要出一期介绍野生动物的杂志,他受老板的委托,特地来到非洲大草原取景,为了能更好的贴近大自然,了解动物们的习性,他还把在大学担任生物学教授的好友木斐一起拉来了。
木斐秉着放松心情的态度,抓住暑假的尾巴,答应了周起砚的请求。
前头是一片灌木丛林,唯美如斯,在大草原这种地方难得一见,木斐被勾起了兴趣,加快脚步。
周起砚“哎”了一声,也跟了上去,
地上杂草丛生,灌木扎堆,木斐走得极小心。
当看见被咬破喉咙仰倒在血波中的眼镜王蛇时,他皱眉,抬手拦住了周起砚,厉声道:“等等!”
周起砚倒吸一口气,连忙往旁边退开,一个不留神却踩到躺在草丛里睡觉的江蜜。
脚下的触感粗糙厚实不是很舒服,周起砚忍不住多踩了一脚:“木斐,这里好像还死了一只。”
木斐闻言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眉梢微动:“把脚放开,它还没死。”
“我踩到它半天,它都没反应,我还以为它死透了。”
周起砚松开脚,举着单反给江蜜来了张特写,接着蹲下“木斐,你知道这家伙是什么动物吗?黑丑黑丑的,像狼又像狗。”
蜜獾昏睡,可江蜜尚存一丝意识,这哥们一句“黑丑”梁子算是结下了。
木斐单脚撑地,拍开周起砚的手指,把蜜獾翻了个身。
灰不溜秋的一只獾,平头白发银披风,身体厚实,头部宽阔,眼睛圆而小,耳朵短到几乎看不出来,即使睡着了依旧绷着一张脸,丑中带凶,凶中带萌。
木斐的视线在它身上扫了一圈后,停在它脚上的伤口处,心下了然:“它没事,不过是和眼镜王蛇打架,被眼镜王蛇咬伤,睡几个小时就好。”
周起砚困惑:“不需要帮这货把毒液吸出来?”
木斐难得的没给他一个白眼,伸手将蜜獾抱在怀里,摇了摇头:“不用,它对蛇毒免疫,帮它吸毒毫无用处,搞不好最后还会把你自己给毒死。”
雌性蜜獾体重在5—10千克左右,抱着有些重,木斐把它固定怀里,往上掂了掂:“今天就到这,回去吧。”
周起砚讶异:“回去就回去,你抱着这货干嘛?”
木斐幽幽瞅了他一眼,慢吞吞的吐出两个字:“研究。”
可怕!
周起砚脊背一凉,乖乖闭上了嘴。
两人并肩往来时小镇的方向走。
江蜜彻底清醒已经是四个小时后的事了。
她缓缓睁开眼,定了定神,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小笼子里,笼子的门被人用锁头扣住。
她坐起身,暗中观察。
房子的四面墙皆是用粗劣的砖块堆砌而成,砖面上泛着一层黄土灰,门窗低矮,稍微高大一点的人想要进来必须得弯腰。
屋里的摆设很简单,一床一桌一椅,而屋里唯一的人就坐在椅子上侧对着她,执着沾有墨水的白羽毛,低头写字。
男人的打扮和这屋子格格不入,挺拔修长的身材裹在简洁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