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想就觉得肚子饿,时间不早了,也该做饭了,她是要做贤妻良母来着,但李幼渔没有给她机会,大不了,这顿两人都饿着算了。
没有东西吃,看李幼渔还逞能到何种地步,待会儿肯定会后悔,会过来找她的。
但是,没有。
一直到晚上,李幼渔都没有过去找她说话,而她肚子还饿着。
“咕咕……咕咕……”余宛棠的表情很苦,她已经两顿没有吃东西了,为了和李幼渔赌气,而肚子叫了一遍又一遍,可是怎么办呢?她环顾四周,就算不是黑布隆冬,天也有些黑下来,初春的天还是黑的很早的,可她又不知道这是哪里,哪条路,这里没有人,四周都是荒野。
她忘记一件大事,她现在想起来了。
她是路痴,她每次飞行都分不清左右,只知道上下,可是她此刻又不能往天上飞,而四周对她来讲,似乎是一样的,她喊道:“李幼渔,大笨蛋!”
她才是最大的笨蛋,有李幼渔在的时候,全依赖她了,现在好,连回家的路都不认得了。她一个人的时候,还会沿途留记号,这次是赌气,所以什么也没有做。
她受到报应了,大大的报应!
余宛棠摸着自己的手臂,这里的风冷飕飕的,周围阴森森的,她第一次体会到了害怕,她为什么会觉得害怕,这是没必要的,是她沾惹了凡人的坏习惯。
“李——幼渔!快来救奴家!”
她知道她喊也不过是白费力气,李幼渔才不会来找她,李幼渔生她的气,嫌她没规矩,还大小声,嫌弃自己总是欺负她,可是她就是喜欢欺负她,神仙欺负凡人是一种权威,她已经改不过来了,这不怨她。
余宛棠喊不出李幼渔来,她就哭,甩着她的手帕,坐在那数落李幼渔的不是。
“都是李笨蛋把奴家教坏了,奴家那时候是想跟她好好说话的,但是她非要找茬,非要说奴家的各种不好,奴家觉得很委屈,气不过,奴家才出走的,奴家是指望她过来找的,她没有,都是她不好啦……”
越说越起劲,哭也忘记了,她是爱念念,念的停不下来,太爽了,怎么办?
“鱼丸汤你在哪里——”
余宛棠停止了碎碎念,竖起耳朵来听,果然听见李幼渔的声音。
“这个没良心的,到现在才来找奴家,奴家都快饿死了,盼星星盼月亮,还把奴家的花泪盼出来了,不行,奴家可不能让她发现奴家哭过了。”余宛棠擦了泪,不断的挥着帕子,高声回道:“姐姐,奴家在这里,在这里,在这里……”
这里是哪里啊?
李幼渔听见有人回应了,心中才放心,她原以为余宛棠是出走散心,哪知道午饭没回来,晚饭也没回来,怕这个神仙不知道在哪里耽搁了,为了让自己心里好受点,少不得要出来找找。
“你在哪里?”
“在这里,在这里……”
“白痴!”李幼渔轻轻的骂了一句,这里是哪里,说地方。她寻了一遍,才算看见了余宛棠的人影,站在那,傻乎乎的挥帕子,也不知道往她身边走两步,或者跑两步,这个神仙难道懒成这样了?而且人影还是背对着自己。“在你后面。”
余宛棠往左边转了一下,“看不见。”
“再转一下。”
余宛棠往右边转了,“看不见。”
李幼渔已经走到了她后面,“在你后面。”
余宛棠总算明白过来,“你干嘛不说对着奴家的脑袋?”
“你在这里做什么?”
“看风景。”难道要说赌气跑远了,路不认得吗?神仙的死要面子,她也是有的,为了维护那点可怜的面子,她说谎了。
看风景?天黑成这样,看风景?连后面人的脸都看不清。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你为什么不回去吃中饭,为什么吃晚饭的时间还在外面溜达,你这样我会很担心,知不知道?余宛棠,你还在生我气吗?不要生我气好不好?我口不择言,我说错话,拜托你下次离开我三尺的时候,告诉我,你要去哪里?请你原谅我。”
李幼渔抱住余宛棠,说她的无数歉意。
余宛棠眨着眼,心想着此次因祸得福,被抱了,耶!她也回抱李幼渔,“你也知道担心奴家,奴家还以为你不关心奴家呢,奴家也有做错的地方,奴家以后欺负你的时候一定会轻点,奴家保证,和你大小声的时候,声音小一点儿,打击你的时候,奴家会力度小一点儿,你看奴家都有反省了,你也原谅奴家好不好?”
李幼渔很想笑,哪有人这样反省的,不过算了。
“原谅你了,可以回家吃饭了吗?你肚子已经叫很多遍了,你都不饿吗?不知道回家。”
“谁说奴家不饿了,奴家这是在反省。”
两人手牵手高高兴兴的回去了,路上遇见福宽、福广,他们也在帮忙找余宛棠,见到余宛棠两眼放光,“李姑娘,你在哪里找到余姑娘的?”
“不远处。”
“余姑娘你怎么到现在不回来,急死大家了,我爹差点就要发动所有村民去找你。”
余宛棠道:“不好意思,让大家担心了,奴家对这里的地形不熟,所以迷了路,劳烦你们担心,这样吧,等我们房子建好了,请大家吃饭,别客气,都来啊,都来。”
“你没事就好,最担心的要属李姑娘了,她差不多把附近都找了过来,你们姐妹感情真好。”
余宛棠问李幼渔,“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