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之子,自然就该他做了庄主,于是带人来参加武林大会。
子安随肖宸朝颜来到坐忘峰之后,心安派人来责问他为什么不去祝寿。子安不堪侮辱,索性挑心安出手当众一战,得了掌门令符。飞剑门规矩如此,心安无话可说,因为他的令符也是打败了他们的父亲得来。更兼子安后来夺了盟主之位,他已经成了飞剑门真正的掌门。
我觉察其中有些不对,忍不住问他:“肖老庄主怎么会轻易被护卫暗算致死?”
“这你就不清楚了,”将杯中最后一滴酒倒进口中,子安凑过来醺然一笑:“并不是我不想说,而是事关重大,我不能说。不过凌天,无论如何、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记得,你是对我最好的一个人。我也要对你最好,只对你一个人最好,凌天。”他凑过来,抱住我的头,缓缓地凑过来,道:“凌天,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对另一个人比我还要好?为什么?”
他雪莲酒的香气与他口中流溢出的丝丝清甜混合在一起,萦绕在我鼻端,连已经醉了的我都感觉出了其中的暧昧,无力地推开他,含糊道:“子安,我们是……好兄弟……你不用……跟我客气。”
“是呵,我们是好兄弟。”子安的重复着我的话,笑容又开始浓烈,“你想想,你最心爱的那个孩子,你心爱的小洛正在做什么?他和肖宸在一起做什么呢?你想想?”
“我不想,我什么都不想。”我捧起那坛子,挡开面前子安已经泛了红的脸,把里面的酒一气灌下去。子安的叹息若有若无,但我听不到,是的,听不到!
子安的叹息越来越遥远,我闭上眼睛,原谅我逃避,因为我不能接受,即使是小洛他……
宿醉的代价是头疼欲裂,但子安却是不肯放过我,早早地令人过来叫我梳洗了和他一起去宜心堂与其他各派掌门聚会。
与心安一起随在子安身后,路上众人纷纷招呼、施礼,盛况空前。子安沉着应对,谈笑自如,态度自然得仿佛他一直都在这个位置上,俨然是大家风范,昨夜那般亲近曲婉竟是梦里一般。
宜心堂中已经聚集了几派掌门和数名高级弟子,少林的玄因大师和武当红叶道长正在一起低声谈论着什么--这两派素来是不参加盟主的争夺,只做裁判,倒不枉“方外”二字。
子安与众人寒暄着,对几个美丽女子大肆奉送的秋波不以为然,任她们泱泱地转移目标--“肖少庄主,怎么这么晚才来?你的那位小兄弟呢?”
我回头,肖宸正叫着大哥三弟几步上来,衣饰整齐、志得意满。他身后,星云七子中剩下来的四个一脸严肃,他却浑不在意地对说话的女子笑道:“李姑娘,朝颜身体不太舒服,在房里歇着,再者,他也不喜欢咱们武林里的事,不会来的。”
几个女子嘻嘻哈哈笑道:“那我们去看看他好了。”那边玄因大师道:“阿弥陀佛,岑施主不舒服么?”
肖宸恭敬道:“是的,大师,不过没有大碍,服了些药也就没事了。”玄因大师仍道:“岑施主似是有血气不足之症,小心调养才是,不然恐有夭亡之虞。”
子安别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我一时气闷,我怎会猜不到朝颜为什么没有出来?
众人各自落座,玄因大师开口道:“论剑大会已然结束,盟主之位定下。齐掌门年纪虽轻,但性情沉稳,心地良善,足以担当大任,江湖群众也无他意,此后自当尊从号令,这是前日已经说过的旧话。”他又念一声佛号,接着道,“四年前,剿灭魔教‘血竭’一案齐掌门及诸位可还记得?”
自然是没有人不记得的,那一役中武林中几乎动用了所有力量,青城山上血流成河,血竭教主当场毙命,各大派损失也相当惨重。但子安武功低劣、我要保护他,都没有资格参加,心安以十六岁的稚龄大出风头。我想着,其余众人有的开始小声议论,肖宸唇角带笑早就梦游去了,子安只是点点了头,望着玄因淡然道:“记得,大师有话请讲。”
玄因道:“血竭余孽卷土重来了,首当其冲的就是少林。”他一挥手,两名少林弟子抬上一具尸体,堂中顿时鸦雀无声,几个女弟子如花地笑靥便如一场秋霜后的海棠,七零八落,脂粉也掩不住她们面上的苍白。 br